赵瑾玉看到信件, 就暗暗地气了一场,此事暂且不提。
且说女皇今虽寿诞过后,是大周三年一度的朝贺。
每次朝贺,周边小国携礼上京, 这是规矩。萧国来使一行人索性逗留没走, 等过了朝贺之后, 来年开春再返回萧国。
这日, 萨博又登门。
这次赶巧,徐皎然并未出门,人在府上。管家领着人过来, 徐皎然正在庭院里煮茶。
一身碧青的长裙, 神色淡淡地臻首垂眸专注凝视茶杯的绝美女子。身边立着一个身姿颀长的同色长袍的青年, 则专注地凝视女子。恍若集聚天下万千颜色的一对璧人,叫他看得都晃了神。
关府下人诧异,连声唤了他两声才回神。
萨博心一沉,视线在徐皎然脸上流连,顿时福至心灵地明了阿尔列为何不愿走。但对不住了,为了他的青云路,十一皇子必须跟他回朝。
天儿越来越冷,再过不到一个月便是年关。看了眼天色,灰蒙蒙的,快下雪了。
萨博视线停留太久,被徐皎然察觉,抬眼看去。
“大人请。”
下人将人带到,便行礼转身离去。
萨博又来这事儿,当日夜里阿尔列便在徐皎然耳边交代了始末。阿尔列明言他已当面拒绝了,这人居然还三番五次地上门。徐皎然最反感听不懂人话,不过人来了,还是请他入座。
阿尔列不耐烦看到萨博,人一进凉亭,他脸就拉下来。
徐皎然看了他一眼,他收敛了表情,转身出了凉亭。
“元玉,换新茶。”
萨博来之前特意调查过徐皎然,知道她不过一个南方的商贾,并没将她看在眼里。坐下来便开门见山,郑重言明阿尔列的身份贵重,不是徐皎然这等商贾能怠慢的。若是识趣,尽早放了阿尔列随他归国。
“萨博大人,想必你也清楚阿尔列本人的意思。”
徐皎然神色未动,并未因他以势压人而露出半点怯色,只笑意淡淡。
“阿尔利毕竟年岁还小,他懂什么道理?”萨博眉头皱起来,显然为徐皎然的态度不满,“易姑娘,商贾重利不可避免。但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这般拦着藏着,真是叫人寒心。”
这是在责怪她?
徐皎然一愣,抬起眼,神情倏地似笑非笑起来:“那以萨博大人所见,我应当如何?”
“放阿尔列自由,交出身契,”萨博傲然道,“若是当真在意那点银钱,本官看在易姑娘如此识大体的份上,也会补偿一二。”
这是叫她最好分文不取放了阿尔列?
“若是他愿意随你走,易某自然不会拦着。”徐皎然哑然,无耻之徒她见过不少,如眼前这般居高临下施恩的无耻姿态,还是头一回见, “如今他本人不愿,你非要强求,未免太刻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