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或许就是后者,即使她深知每个人所拥有的因素不同,她也从未有过嘲笑谁的冲动,却也觉得没有安慰的必要。

或许最初的时候,她对自己的麻木也感到过一丝恐惧和无措,可她懒於应付一切,包括自己。

内心却又像抓着最后的浮木,仅存着最后一丝渴望。

小孩眼中所流露的她怎会看不明白,她的害怕与无助自己又如何不了解,可内心还是荒芜一片,风也不愿途径。

她知道眼前的小孩想让她救自己,可她又何尝不想被拯救。

但正在求救的小孩啊,一定不会是那个人。

心灵是朵难养的花,她可以保护对方的血肉,却对心灵上的创伤无计可施。

她深知一旦伸出手,从今往后就得时时刻刻抓紧,不能松懈,一旦松手,那个人就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而自己这样厌倦麻烦,情感淡漠的人,真的可以坚持吗?真的可以做到在乎她吗?

她已经害死一个最亲近的人了,她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如若小孩成为下一个,那一开始就不要给她希望好了,这样出了任何事,也都与她无关了。

“姐姐……”久久得不到回应,那双本就暗淡的眼眸,最后闪烁着的那一点点微光,像是残烛燃烬,微末的灯芯猛地跳动一瞬,飘出一缕薄烟,最后堙於黑暗。

小孩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只有你了,别不要我好不好?我很乖的,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真的,真的只有你了。”她的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衣袖,痛苦又克制,哽咽到失了声。

她盯着天花板,明晃晃的灯烧灼着她的双目,她想找到哪怕一丝的难过或是心疼,再不济同情也好,可都是徒劳。她就像庙宇里的一尊佛像,信徒在她脚下跪地乞求,觉得她可以帮助自己脱离苦海,现实却是她用没有情感的双目,俯视着虔诚的信徒,讽刺又可笑。

她没有回应那个快要窒息的人,那人的哭泣逐渐减弱,呼吸淡去,眼眸被腐蚀得空洞,拽着她的手无知无觉地松了开来,而她从始至终,都只是用沉默来告诉对方——我能做的只有给你一个居所,更多的我也无能为力。

后来,她因逃课翻越围墙被记了一个留校查看,不出意外地被班主任请去办公室喝茶。

班主任年过四十,资历算是比较高的,平时上课生动有趣不古板,管理学生也很有一套法子,符合学生口味,大家喜欢也尊敬他,亲切地称呼他为赵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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