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放肆,”皇上一拍书案,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扭曲,“东宫是太子的东宫,太子是朕亲自定下的储君,谁敢随意坑害,去把芳草阁的岁寒带来。”
御前侍卫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锺的时间,岁寒就被押到了干清宫,岁寒还不知道所为何事,只觉得钳制住自己的胳膊分外有力,像是要活生生将自己拧断一般。
见了上首的皇帝,她更是大气不敢喘,诚惶诚恐地跪下,不等她说话,方才拿她回来的御前侍卫,把从她身上掉出来的盒子呈给了皇上,皇上没看,让内侍交到了吴太医的手里,让他仔细辨认。
吴太医辨认香料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半晌之后,吴太医沉重地点了点头,他道:“皇上,正是此物。”
他有些欲言又止,皇上不耐烦地一挥衣袖,“直言便是。”
吴太医抆了抆额角的冷汗,据实已告:“皇上,此物的效用很大,又与百合花香混在一起,太子恐怕……恐怕好不了了。”
太子的失心疯倘若治不好的话,那他也就不是太子了,大景的江山不可能交付到一个疯子手里,是以吴太医这句话出来,满殿沉寂,皇上更是阴沉着脸,手上的玉扳指被他下死力抵住。
他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岁寒,问道:“谁指使你的?”
语气阴寒,像是在问一个死人,岁寒身子颤得更厉害了,她低低地伏在地上,想起自家王爷告诉她的话,咬咬牙道:“没有人指使。”
“没有人指使?”皇上冷笑一声,干清宫顷刻就暗了下来,仿佛透不进来一丝一毫的光,这个奴婢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皇上挥了挥手,“那就打到她肯说为止。”
自有人领命,将岁寒拖下去,打到第五板,岁寒就已经招架不住,将她背后的主使吐露了出来,“是青玉、是青玉公主,皇上饶命。”
步回婷不动声色地看着,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慌张,与夏思山告诉她的一样,岁寒不会一开始就把夏思山供出来,那样不可信,绕是她们都已经计划好了,在岁寒说出“青玉”二个字的时候,步回婷的心仍然一紧,她有些担心夏思山。
夏思山很快被传来,她与步回婷短暂地对上了目光,又很快转开,夏思山跪到地上,行完礼之后问:“不知道皇上找臣女何事?”
她的腰挺的直,任谁看了都觉得她问心无愧,皇上存了试探的心思道:“青玉,这个奴婢是你派去芳草阁的?”
夏思山看向旁边近乎奄奄一息的岁寒,坦荡地摇了摇头,“不是。”
岁寒急了,她去拉夏思山的袖子,如愿抓到以后道:“公主,奴婢就是你派去芳草阁的,你让奴婢去毒害太子,公主,你不能将奴婢一脚踢开。”
夏思山一点儿也不慌张,她只是径直问:“有什么好处?”
岁寒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