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果断同意了卢植的请求,并下旨给了卢植一支兵马。
崔烈得知黑山军异动,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家有没有出事,但邺城失守的消息已然传回,所以他感觉自己的老家也逃不了这一劫。
对此,他恨死了张延和郭胜这两个当初和黑山军谈判的人。
他立即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当处罚张太尉!若不是他不好好招抚贼军,又怎么会让贼军再次威胁雒阳?”
张延愕然。
他觉得自己是最冤枉的了。
当初他给墨信提的要求,就是朝廷对黑山军的要求。
总不能让他不顾自己的名声,硬是触碰朝廷的底线,给一群贼人更加优渥的条件吧?
他连忙道:“陛下,当初臣就说明白了,那些贼军本来就没有投降之意,说招安只是拖延之策,现在见贼军兵势如火,便正好证明了这一点,要不然他们怎能有如此神速?”
刘宏不语。
他不想太早给张延下定论,免得张延所说是真的。
其他官员因为没有关乎切身利益,也不想对张延落井下石。
故而同样一语不发,任由崔烈和张延互掐。
刘宏终於开口,道:“此事往后再议,太尉就先回府邸,暂时放下手头里的事务吧。”
皇上没有说得太直白,但张延听懂了,就是让他回家闭门思过,暂时不要出府。
“臣遵旨!”
随后刘宏吩咐各个官员为孟津关的防务做好调运粮食的工作,然后就散了会。
而会上的内容很快就传开。
郭胜得知消息后,心中一慌,生怕会为此事成为替罪羊,於是果断找到张让和赵忠。
他主动大出血,让两人替自己转移风险。
张让点头,并且没有让他失望。
回到刘宏身边后,张让立马在刘宏耳旁,说张延的坏话。
将之前招安失败的锅,全都甩到张延的头上。
刘宏蹙眉。
见张让再次提及上次招安的事,於是他下令:“让郭胜过来见朕。”
片刻后,郭胜叩见皇上。
不等刘宏发问,郭胜就率先开口:“陛下,臣要向您坦白上次招安的事!”
刘宏正襟危坐,紧紧盯着郭胜。
郭胜便添油加醋的说了上次招安的过程,把责任全都甩到张延的头上。
刘宏听完,面色铁青:“所以那些贼军并非只是在行拖延之策?”
郭胜低头:“臣也不能判断那些贼军是否真的有投降之意,臣只是述说当时的情景,一切自有陛下圣断!”
“那你当初为何不把当时的经过详详细细告知朕?”
郭胜自然不会说,是因为你没有问,所以我就简单汇报了一下。
他果断道:“是回来时,张太尉对我说,不必说得过於详细,打扰到陛下的宝贵时间!”
刘宏顿时双眸微眯。
一个时辰后,还在家中闭门思过的张延突然就见一群士兵冲入他的家中,然后将他押往了牢狱。
伟大的雒阳朝廷又一次向全天下展现了他们内斗内行的能力,即使大祸临头,也要先内斗一番。
就好像这样内斗,从而忘了贼军的威胁,就能真的没有任何外部威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