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天监所有人的户籍都在这里了。”吏部郎带着两人进入档室,命人从角落里拖出两口大箱子,“从司言灵开始至今,一个不落,你们抬走吧。”
“多谢。”魏潜拱手道,“浑天监的生徒不在此列吧?”
吏部郎中答道,“自然,浑天监一向单独招考生徒,他们又不算官员,自然不可能有。一直以来所有的户籍资料都是浑天监一手掌握,待考验结束之后,他们认为谁有资格为官才会报给我们存档。”
如此就不太好办了!魏潜知道浑天监的官员是从生徒中挑选出来,他们经过一轮一轮的淘汰,最终留下的人才会被安排官职,其他人则都发回原籍,或者直接拿了户籍自找出路。一轮下来,少那么几个人,根本不会引人注意。若凶手可以控制浑天监,很轻易就能让一名生徒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两人离开吏部,便上了马车。
魏潜将筑建图摊。
崔凝不太看的懂,便直接问道,“没有密道吗?”
“图上没有。”魏潜一边看图一边道,“不过如果想在其中留下密道,必然要十分精通土木,且不可能瞒的密不透风。”
崔凝点头,撩开窗帘向外看了一眼。“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负责建观星台的左大人家。”魏潜见她目露疑问,解释道,“左凛,二十年前的户部郎中,但兴土木,都在他管辖之下,五年前致仕之后就住在晋昌坊。我们这就去拜访他。”
“五哥。你知道的真多啊。”崔凝由衷赞叹。
她每一次赞美别人,都用“你……啊”“你……呀”,十分直白。自从她说过那句“你身上好白啊”,魏潜就扛不住她这么说,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习惯了,可事实上每次听见这种话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耳朵发烫。
他清了清嗓子。“下次夸人要委婉。”
“怎么委婉?”崔凝就闹不明白,不爱听坏话就算了。怎么听着好话还不乐意。
魏潜语塞,一时没法跟她说清楚,只好道,“以后不要夸我。”
“为啥?”崔凝越发疑惑。
魏潜道。“我不习惯。”
“那我多说说你就习惯了啊。”崔凝道。
“……”
崔凝瞧着他貌似一脸的不乐意,最终妥协,“好吧。那我以后尽量忍住。”
魏潜嗯了一声,垂眼静静的想这个案子。
他觉得。司言灵的死肯定与司氏被屠有某种关联,想要破那个案子,从这边入手比较容易。
这次司氏幸存的嫡女以死鸣冤,大费周章的弄到钥匙爬上封闭的观星楼,朱砂白练,上面却没有明确的写出凶手,只是说陈氏最有嫌疑,这么说来,她也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屠庄凶手。
既然如此,是什么逼的她在浑天监呆不下去,必须要以死鸣冤?她认为陈氏是幕后凶手的原因是什么?真的因为陈年冤案,还是受到了陈长寿的威胁?
司氏被屠,其中有二十多个人失踪,如今司氏嫡女现身,那司氏是否还有其他幸存者在世上?
弄清楚这些问题,或许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当年屠戮司氏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