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僧还真有些不简单!”
“千魂不灭,圣火难离,那古局更是无解!虽一时间亡死不能,却也挣困不得!怪不得鹄女被困於此二三十日,仍旧苦苦不得出!原来却是如此缘故!”
“若我仅是寻常入道而已,怕是今遭也将身陷囵里。只可惜……”
“我乃天选之子!”
“这区区小阵,比那秘境又如何?!”
林季负手一指道:“那妖僧!你既口口自称天官座下,可又知某为何人?!”
“笑话!”那胖和尚冷哼一声道:“本尊依天官圣命,尽除天下之妖邪!似你这般无名宵小一灭百了!本尊知你烂名又做何来?却是还要为你诵经超度不成?”
“此阵名为百日经纶!正是天官所亲传!莫说你这小小之妖孽,放眼天下惶惶道者尽落其坟!我且看你又熬得过几……嗯?!”
那和尚正自大言狂声,突而骤然一惊!
只见层层火龙围罩而成的罗网之中,猛的一下飞出一道青衣残影。
仿若那足能寂杀一切的不熄圣火仅是道道水中虚像,那能困住万般生机的千魂大阵也是雾中月影,就连甚能困守道韵佛光的残棋古局也若儿戏一般不堪一击!
那身影徐徐向上,飞行的速度并不快。
就似黄昏幕晚,乡野村间嫋嫋荡起的缕缕炊烟,缓缓荡起,慢慢飘来。
可奇怪的是,就在这刹那之间,他竟动不了丝毫!
别说什么佛意浩远,大术万千,甚而就连他的肉身本体也似木雕泥塑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似有似无、既似云烟一般眼见就要飘飞散去,可却又明晃晃近在面前的青衣身影直而来!
於此同时,四下里的时空骤然凝固。
砰!
砰砰砰!
随着砰砰连响的炸裂之声,悬在梁城上空的云层赫然生出道裂缝!
裂缝狂生,就像被谁怒然撕碎的画卷一般,自远处那往日林府中腾腾而起的红火黑烟一直到蔓延到身下的滚滚云层,全都怒然破开!
哢!
哢哢!
一道道雷声惊天而动。
仿若远自天外轰鸣而生!
一股从未有过的赫然威压狂袭而来!
“这,这可是传说中西土佛宗的不传绝学空寂禅意、不动明王?!还有那破阵而出的分身之魂,虚海锁识又是何等惊天大术?”一时间,胖和尚心中警铃大作,从未有过如此危机之大恐怖!
青影渐近,在他面前三丈之外平齐立住。
“替道天官,福满人间。”林季熟视无睹一般,透过那满眼惊诧的胖和尚遥遥看了眼挂满城头的迎风大旗,微微点头道:“嗯,这谶语倒是起的不错!”
一转头,紧盯着那胖和尚道:“你假借我名倒也罢了,可谁又许你如此乱行?你口口声声天官座下,可替我所行的就是如此之魔道?代我所降的就是这般之福?!说!”
哢嚓!
伴着一声怒声惊雷,林季面色陡变怒声喝道:“你这妖僧到底是谁?!”
牢牢困住周身四外的时空禁锢微微一松,那胖和尚立时感觉稍稍恢复了半丝神念,瞪大了两眼甚为惊愕的扫视了一眼飘在面前的青衣虚影,骇然奇道:“你……你就是林季林天官?!”
林季并未回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仿若一柄穿天利剑直破神海,胖和尚吓了一激灵,硕大头颅上冷汗如雨簌簌下落。
“本……我,小……小僧名为行癫。”那胖和尚连连改口说道。
“行癫?”林季一楞道:“原大梁寺行痴大师是你何人?”
“是,是我师兄。”胖和尚连声应道:“早年……早年我犯了戒规,被师兄赶出庙门。直到,直到近来天下大乱,这才……才回了梁城。”
林季双眉一挑道:“你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