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於海怒然起身,呼的一下又站了住,甚而愕然道:“林季?哪个林季?”
“哈哈哈……”满嘴是血的柯瞎子哈哈笑道,“还有哪个林季?想来必是林天官!”
华龙庭闻听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虽没亲眼见过林季,可这名字却是轰雷贯耳早就听出了茧子。
前后两百年,只有四人被冠以天官之名。
可最近这几年,尤以姓林的风头最旺!
力微尚若之时,就独见粱州鬼王,封印镇妖塔,随后又维州灭佛,力斗白千娇。
据说大秦将灭时,竟还在九龙台上与白家家主打的有来有往!
短短五六年间,从一个三境妖捕一跃而成入道天官!
死在他手里的入道强者更不知有多少!
别说这大秦千年,即便古往传说中都是绝无仅有!
如今,正在紧要关头,他来干什么?
“於海,你去池边照应,若有不妙就给他来个狠的!”华龙庭恶狠狠的说道,“我先去会会他!”
“是!”封於海如临大敌,应了一声化成烟雾远从后门溜出。
华龙庭扫了座下众人一眼,猛一挥手,那几人立刻被封了神识,接连晕倒在地。
“把他们都给我抬到血池边上去!”华龙庭命令那个刚刚进门禀告的弟子道。
“是!”那人赶紧低头应道。
华龙庭道整了整衣袍,变戏法似的换了张笑脸,大步向外。
……
迷雾四起的大殿外,矗立着一座巨石叠错的小丘。
林季一手抓着软绵绵的连浩独立峰头。
四下里,死不开眼的飞云宗弟子残屍满地,血流成河。
剩下一群被吓破了胆的远远缩在二十几丈外,浑身发抖,磕牙乱颤。
前方的迷雾陡然分开,一个相貌堂堂飘着五捋长须的锦袍男子快步走出。
边走变笑遥遥拱手道:“在下飞云宗宗主华龙庭,不知天官亲驾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砰!
林季扬手一甩,早被废掉大半修为的连浩像条破麻袋一般,重重的落在华龙庭脚下。
“这小子什么都交代了!”林季朗声问道,“林某且问你,欺民送死,以童养魂的事,可曾确凿?”
挂在华龙庭脸上的笑容猛的一下僵了住,本来他以为多少还能推诿一番,打几句皮笑肉不笑的哈哈。
却没想到,这一碰面就遇个冷碴子。
稍稍一顿,华龙庭收了几分笑容道:“大秦亡了,如今也没了监天司,这云州可是我飞云宗的地盘,阁下管的是不是也太宽了些?”
林季冷声说道:“要是你愿意,把飞云宗上下杀个精光,我林某也丝毫闲管不着。可这云州百姓却不是你所圈养的鸡鸭鹅狗!”
华龙庭微微一笑道:“当初灭了大秦时,阁下也曾亲力而为吧?你的老上司高群书和长生殿主又是如何许诺的?监天司的使命早已分给九州天下自有宗门,而我飞云宗就是云州唯一正宗!”
“时下邪屍教肆乱而为,妖王欲动,魔患再生,我华某身为云州之主,自然要为云州留一份生机!目前吾辈也是逼於无奈,还不是为了将来救助更多的人?”
“当初,那司无命为了扳倒大秦,夺取九州气运,就可肆意放任鬼王灭吞青、兖两州,杀民万万计;就可与妖族同谋祸乱扬州,至今不得安宁!如今,我飞云宗为了云州的将来?又是有何不可?!”
林季冷声笑道:“好大个脸皮,竟还自封云州之主!天下已乱,却不是你乱杀无辜的由头!林某今番不是来与你争舌斗嘴的!既然此事属实,那林某便替这云州百姓讨个公道!”
唰!
话音一落,青釭抖出,直向华龙庭飞刺而来。
华龙庭不敢大意,瞳孔微缩,慌忙扬手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