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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是真好,昨日生产一刻不离,虽说姑娘没有亲娘陪着,但有一位好夫君何尝不是福气…”

都说患难见真情,女人最难的时候可不就是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么,男人是驴是马,这个时候基本就现了原形。

宁晏软软地靠在引枕,舒适地躺着,虽是疲惫虚弱,眼梢里的笑意却掩饰不住,“他人呢,歇息去了?”

“没呢。”荣嬷嬷将最后一杓燕窝喂到她嘴里,低声与宁晏使眼色,“在哄小少爷呢,世子一去,小少爷便不哭了。”

“那是吓得…”宁晏笑了起来,有些岔气便咳了两声。

片刻,珠帘一掀,一道挺拔的身影快步过来,顷刻到了她眼前,“怎么样?可有哪儿不舒服?”

他眼眸还有些许未褪去的血丝,眼神又深又柔,流露出浓浓的担忧和忐忑。

宁晏身子虚,一颦一笑皆有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我没事。”

荣嬷嬷给宁晏喂了一口温水适时退了出去,燕翎退鞋上榻,将宁晏搁在自己胸膛,二人依偎许久不言,谁也没刻意去提生了个儿子的事。

女人生完孩子,身下有恶露,直到第八天后,恶露除干净了,燕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想必是无大碍了。

嫡长子出生,换做哪一家都要热热闹闹办酒,燕翎和宁晏却商议把这一项给省了,国公爷已经豪气地摆了三日三夜的流水席,无需格外铺张。

孩子满月酒没有办,整整头一年,宁晏也没提生女儿的事。

燕翎为了杜绝宁晏生二胎的想法,将筹办市舶司的事提上日程。

户部拨了二十万两银子到通州,不仅要把市舶司建起来,还要在津口建造一座海港,额外还需将京畿附近的水域给打通,疏浚从京城至通州再到津口的航道。为此,皇帝将**调回通州任镇守太监,与工部侍郎和宁晏三人共襄此事。

宁晏又换回了男装,以七品御史的身份,都建市舶司,她舍不得孩子,自然是将孩儿一道带去通州,燕翎自是两地奔波。

四年光景过去,市舶司建成了,原先荒凉的渔村,成了人来人往的边城,这四年内,燕翎组织水军对倭寇进行好几次毁灭性地打击,肃清了从辽东到山东一带的海患。随着津口建港这些年,倭国与高丽每年都有不少商人打津口登陆大晋,由此前往京城朝贡。

依照惯例,大晋给各国下发国书,邀请各国使臣携海商来通州会宴,日子定在四月初三,开市前一日,燕翎悄悄将皇太后接入一辆低调的宫车,由羽林卫护送赶往通州。

随行的还有太子妃与皇太孙裴樾。皇后自太子出事后,身心大为受挫,於两年前病故,现后宫庶务均由太子妃打理,这是裴樾第一次出远门,沿途对什么都很好奇,八岁的少年个子生得高瘦,性情倒是沉稳温和。

到了通州别苑,广阔的白玉丹樨下,站着一行人。站在最前的身着海棠红薄褙,带着一对南珠耳环的便是宁晏,另一人靠台阶里头站着,穿着一身银红长裙的则是淳安,她手边牵着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