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珺是庶子,他亲娘在当年徐氏怀燕玥时,爬了国公爷的床,徐氏平日最不喜燕珺,“我正留意着呢。”
国公爷听得妻子这语气,猛然醒悟,连忙改口,“咳,我想起来了,你近来操持家事,十分烦累,这样吧,这桩事还是交给翎哥儿媳妇。”国公爷笑呵呵看着宁晏,
“你是长嫂,过几日不是你生辰么,好好办一场,趁机给珺哥儿相看相看。”
那厢宁晏听了这话,笑了笑,正要应下,却见燕翎不悦开了口,
“论年纪,她也就比四弟大一岁,这种事父亲让她来操持合适吗?”
国公爷也知道不太合适,他搓着膝盖瞥了一眼徐氏,徐氏淡定喝茶,冷笑不语。
这时,一贯害羞的燕珺反而大着胆子笑道,“大哥哥,嫂嫂是我见过最能干最好的女子,让嫂嫂替我掌眼,我是一百个放心,您就疼疼弟弟,让嫂嫂费这份心。”这话还是他亲娘宋姨娘教他的。
燕翎听得那句“最能干最好的女子”脸色好看了些,不过后院这趟子浑水,宁晏没必要淌,“你嫂嫂自然巴不得替你尽心,只是这事谁也打不了包票,若将来你们没处好,岂不要埋怨你嫂子?”
徐氏在这时接过话道,“这事还是我来办吧,晏姐儿帮着掌眼便是。”
她自然要将宋姨娘母子的前程掐在手里。
她发了话,国公爷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当家主母分内之事。
宁晏还不至於为了个燕珺来跟徐氏对上,即便燕国公交给她,她也会问过徐氏的意思,她与徐氏婆媳相处这么久,已达成了默契,徐氏从不为难她,她何苦去讨徐氏不快。
国公爷借口有事,喊燕翎随他去书房,带着儿子们离开。裴鑫却早早拖着燕玥离开燕家,打算回去训一训燕玥,让她跟宁晏低个头,别把这个大靠山给得罪了,燕玥不情不愿跟着他出了门。
男人们一走,宁晏等女眷则挪去西次间说话,徐氏则着人留了饭菜送去里间,燕璟已将孩子哄睡,如今正坐在一旁发呆。
徐氏悄悄扯了扯他,示意他去窗下的高几旁用膳,亲自替他布了菜,心疼道,“你别与她怄气,纳妾的事不许再提,你们还没嫡子,你岂可纳妾?”
燕璟坐了过来,扒了几口饭没好气道,“是她自己要求的,我好话说尽,她若不想过日子,我也随她去。”
徐氏深深叹着气,愁道,“既如此,过几日我请王老夫人过门,让她说个话。”
儿子这一年过得如何,徐氏看在眼里,不能任由王氏这么任性下去,她先过了亲家的明路,若是王老太太还劝不住,她就得给王氏一点颜色瞧瞧。
西次间这厢也在说王氏的事。
褚氏劝秦氏道,“璟哥儿当初在京城也算是潇洒儿郎,求婚者络绎不绝,王氏不过是太师之女,颇有些才气,却也总不能晾着我们家哥儿,你们妯娌一道过门,感情应是不错,你劝劝她。”
秦氏擒着茶盏冷笑,“我倒是想劝,就怕门还没进去,就被人赶出来,如今除了娘能说她几句,她谁的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