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头,肉麻兮兮,恶心巴拉。杨小菟在心里骂着,浑然不觉嘴角轻扬的曲线。
「咬死你。」她咬住他另一边肩头。
「请。」他在她湿热的甬道里缓慢地进出。
咬他的齿劲慢慢地松了,风定远也渐渐加快腰间律动的速度。
「啊!」她随着身体的震荡放纵喉咙的呐喊。
薄汗布满两人的身躯,在交叠之处融合,再离开,一次又一次,分不清身上到底是 谁的汗水。
那震撼着她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比上次更为强大剧烈,她疯狂地摆动臀部,发狂 地尖叫,直到体内的快感退去。
风定远放松支持着他的关节,倒向一旁的同时,将杨小菟拉入怀里。
他在她额际喘息,她看到他胸腔的剧烈起伏,意外地发现,外型清瘦的他其实有着 厚实的身材。
胸前有两块摸下去很有弹性的胸肌,小腹好像也有肌肉,但她的角度看不到,於是 她伸手去摸。
「一、二、三、四、五、六……」
数到第六块时,风定远突然握住她的手。
「别怪我没警告你。」
「警告什么?」她纳闷地问。
「十七岁的男孩是精力惊人的。」才休息没多久,小弟弟已蠢蠢欲动。
「啊!」她双颊微微一红,收回手。「不摸了。」
「来不及了。」他翻身压在她身上。
「你又要干嘛?」她惊喊。
「做跟刚刚一样的事。」
「我并不想……呃……」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刺入她身体最深处。
「风定远!」她咬牙喊。
他竟敢没经她允许,就擅自进入她身体里。
「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
他知道她不爽什么,但等等他会让她欲仙欲死,忘了现在的火气。
「靠!我以后绝不再喊你的名字……」
他狠狠吻住了她。
以后绝不准她再说一个「靠」字,在他们顺利出国前。
※※※
风定远与杨小菟从此以后成为公开出双人对的情侣了吗?
哪有那么简单。
杨小菟依然喊他死人头,依然在邻居询问他们两个恩爱情事时,以充满厌恶又不屑 的口吻说:「我跟那家伙没有关系!」
她依然说话不离「靠」字,但只要风定远在场,一定会立刻转头吻她,不管是在邻 居前、家人前,甚至是罗勒高中的校门口前。
全世界的人都说他们两个已是一对,就只有杨小菟不肯承认。
「那你说,你是我的谁?」
冬日的夜晚,屋内的暖气再暖,也比不过床上缠绵人儿的体温。
就在杨小菟即将高潮之际,风定远突然停下动作,问了她以上的问题。
杨小菟不满地瞪着他。
即将爆开来的情慾倏然中止,体内彷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难耐地扭动娇臀。
「我是你的邻居。」
「邻居会上床?」他故意撞了她一下。
「炮友、性伴侣,随便都行。」
「你还是不肯承认。」他失笑。
「承认什么?女朋友?」她冷哼一声。「我早说过我不会喜欢你。」
「所以你跟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上床?」
「风定远!」她想也不想就甩他一巴掌。
五指印在他脸上浮现,但他却不以为意。
「不然呢?」他动得很慢。「不喜欢我又跟我上床,不就代表你也可以跟其他人上 床?」
「我跟你上床是因为我觉得……」
「你觉得?」
「我觉得舒服。」这是老实话。
「我该感到荣幸吗?」他笑。「因为我让你觉得舒服,所以你才跟我上床?」
「对!」她斩钉截铁道。
「那就到此为止。」他突然抽身,下床穿衣。
「你要干嘛?」杨小菟拉高被子,遮住胸脯问着。
「我不做你的炮友。」
「不用你负责任有什么不好?」男人不都喜欢这样?
「我跟你上床是因为我喜欢你。」他穿好衣服,套上大衣。「如果你单纯只想泄慾 ,建议你去买一根按摩棒。」
「风定远!」她气红了眼,觉得他说的话侮辱到她。
「除非你承认你也喜欢我。」风定远穿好衣服,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我才不会!」杨小菟别过脸。「我永远记得你对我做过的事。」
「我对你做过什么?」。
「你老是抢我第一名的宝座!」
「那不是我的决定。」他黯然叹气。早知道她仍耿耿於怀。
「我知道你有跑去跟老师说这样不公平。」杨小菟气恼地喊:「你什么意思?我不 像你一样爱演好学生,我不屑接受你的同情施舍。」
「既然你觉得那是你应该得的,又怎么说是我同情施舍!」
「因为你的态度!」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已经想办法读另外一个学校了,你还想怎样?」他火气上扬了。
「你不读罗勒高中,是因为我?」万万没想到因由出在自己身上的杨小菟不禁呆住 了。
「废话!」
「为什么?」
「我不想让你更讨厌我。」
她张大嘴,没想到他竟然对她如此用心。
感觉到胸口有什么东西要脱离控制了,她紧紧抓着胸前的被单,低着头,不晓得该 如何是好。
「小菟。」风定远叹息了一声,靠了过去。「别再倔强了好吗?」
杨小菟仍是沉默不语。
她样样都输给他,就只有在感情上不能。
只要他一直喜欢着她,而她却对他冷情,她就赢了。
在与他的竞争中,她至少赢了感情这一项。
「我已经办好转学手续,寒假就要去美国了。」他抓起她的小手。「我们一起去。 」
「不!」她霍然抬头。「我不会跟你去。」
「杨小菟!」他快被她的冥顽不灵给气死了。
「你跑去读省中是因为你要做你自己。」她豁然开朗。「因为我们社区年纪相仿的 小孩都读罗勒高中,随便一点风吹草动,就会传到你妈妈耳里,所以你才要读省中。」
「你当真要这么解读?」他觉得气馁。
「跟我无关的事,别在我头上戴帽子,我承担不起。」她自鼻孔冷哼一声,转开脸 ,并抽走自己的手。
风定远不再说话,起身离开她的房间。
房门砰然关上,震天价响,声音重重地撞击她的胸腔。
这次她赢了,她想,她终於赢了。
她松了口气,正想下床去拿瓶饮料为自己的首度胜利庆祝一番时,突然察觉到脸上 的温热。
手指一抹,她愕然不已。
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