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家妇人端了热水过来。
她一边看看赵瑾玉一边再看看徐皎然,心想这天底下竟有这般好看的人啊。年轻夫人慈眉善目的,一副女菩萨的模样;倒是这位公子就一副风流相了。农妇的眼珠子沾到了两人身上就摘不下来。
徐皎然习惯了,嘴角噙着浅笑,眉眼不动。赵瑾玉自小厌恶旁人盯着他瞧,眉心拧起来,脸上便浮出了不耐烦。
“公子,夫人这是怎么了?扭伤脚了?”农妇跨过门槛,端着水直奔徐皎然身边。凑在她被包起来的脚跟前,好奇地问。
叫夫人,赵瑾玉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意识到她说的夫人是徐皎然。
反应过来,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徐皎然就跟没听到什么不对,先是给妇人道了谢,直说自己没伤着,只是雨天赶路打滑,鞋子掉了而已。
那妇人听罢,哦哦了应了两声。
再看向徐皎然的眼神,突然变成了艳羡。心想这位妇人可真是好命,不过鞋子掉了,夫婿就心疼地抱着走了一路。没想到这个风流公子还是个疼人的,当下再看冷着脸的赵瑾玉,越看越觉得俊美不凡。
“那确实不行,大冷天的光着脚,可不得生病么?”将胳膊肘上搭着的抆脚布搁在一边椅子上,双手在围裙上抆了抆。常年劳作,手皴得都是皮子,“夫人若是不嫌弃,小人就叫小女取干净的鞋子送来。”
徐皎然没露出什么嫌弃,笑了下点头:“那就多谢大嫂。”
那农妇‘哎’了一声,兴冲冲转身就出去了。
门口挂的厚帘子被撞得一晃一晃的。远兰替徐皎然解了包脚的衣裳,拖过来热水,蹲下替她洗脚。赵瑾玉不经意瞄了一眼,木盆里白得发光的双脚,他终於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他背过身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别扭,干脆去外面等。
然而才掀了帘子,迎面就差点撞上一个姑娘家。
是这家的女儿。
姑娘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半旧不新的花布袄,浆洗得很干净。
头上戴了一朵绢花,打扮与这家人颇有些格格不入。她似是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轻轻哎了一声,而后抬头对上人高马大的赵瑾玉,看仔细打量清楚面相之后,微红的一张清秀的脸瞬间红了个透。
赵瑾玉:“……”
“这位公子,”姑娘说话带着乡音,软软糯糯的,“这是我才做的鞋子,还没穿过,你拿给夫人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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