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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皎然的披风给了落水的姑娘,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秋衣,这时候也感受到凉意。抬头看了眼天色,她皱起了眉。此次出行本是为了寻那个书生,救了一投河自尽之人是意外。如今耽搁了许久,她有心回去了。

“这位姑娘,你家住何处?”

叶珊微阖的眼睫动了动,发愣之中,抬眼看她。

须臾,突然道了句谢,声音低到听不见。

徐皎然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而后就见这女子突然站起身,朝她鞠了一躬,道:“今儿是我一时想左了,差点做了混帐事。如今冷水里滚一圈,清醒多了。多谢姑娘救了我一命。”

出口的嗓音比寻常女子哑,却有种别样韵味。

徐皎然惊艳於她的嗓音,很少有女子声音如此哑的。不过如果是这女子,又觉得嗓音与人十分相符:“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这女子低低笑,脸色柔和了许多。

“与你来说举手之劳,与我来说,确实救命恩人。”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再行了一礼,“救命之恩不言谢,叶珊心里记下了。”

“叶珊?”徐皎然眼一闪,问道。

“我姓叶,是城南叶家长女,”叶珊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有何好大惊小怪的。此时浑身湿透,风一吹,脸色已经冻得铁青。她没漏掉徐皎然的脸色,承认,“就是你想的那样,叶家本家姑娘。”

元玉远兰惊讶不已,徐皎然也有些讶异。

“叶家姑娘怎么投湖自尽?”

元玉与远兰对视一眼,心下奇怪。

女皇执政之后,女子的教条虽宽容了许多,但却与世家贵族无关。对於大家族来说,伦理道德,男尊女卑,根深蒂固,谁都不能撼动。元玉见她冻得发抖,绕过去给她添热茶,“叶姑娘为甚一个人来到此处投河?”

不过这话一出,她立即意识到冒犯。

正想着转移话题,那边叶珊摇了摇头。又是一番沉寂。

须臾,她一脸讽刺地说了个隐射的故事。

没指名道姓,在场的人听的云里雾里,但徐皎然稍加思索便大致明白了。叶家作为一个昌盛的家族,数百年来,坚守以嫡长为尊的家规。近几十年里,嫡长一支死的死伤的伤,开始势弱,到渐渐凋零。

“既然弟弟立不起来,那这个能干的姐姐为何不自己顶?”

元玉没听懂她什么意思,为徐皎然斟茶。觉得她说得不对就没规矩地插了句话,“姐弟两个都是出自嫡长一支的子嗣,且又是同父同母,分不出尊卑啊。既然如此,谁去立门户不是该都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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