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还是强取豪夺呐……禾生听得入迷,问她,「那后来呢?」
莫筝火跳起来从树上枝叶边摘了朵花,凑到禾生脸瓜子旁,一比,嘿哟,人比花艳。「后来他可爱惨了我。」
好开朗的姑娘。禾生点点头,「你和六皇子很有夫妻相。」
莫筝火爱听这话,「欸,我的老底全透给你了,你要不透两句,我可不罢休。」她挨着耳朵边,呲牙咧嘴,煞有其事般问,「你和二哥,怎么成事的?」
禾生语塞,认真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两只眼睛认真瞅过去,「要不,你问问他?」
有内/幕。莫筝火嘿嘿笑,「我哪敢问他,他可是冷清淡漠第一人呀,光是那刀子眼一扫,我就被削得体无完肤了。」
禾生眨了眨眼,「这样,我问过他之后,再来告诉你。」
莫筝火抚掌笑,围着她绕圈子,好温顺的人儿。她俩今日第一次见面,她羞於启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改日与她相熟了,再探也不冲。
「那就一言为定,下次见着面,不许再瞒,一定得告诉我。」她顿了顿,问,「二哥允你出府吗?」
禾生犹豫了下,想起之前沈灏跟她提过,若是喜欢,可以跟着这位六皇妃出去玩耍。点了点头,「允的。」
「遵阳世子妃邀我明日去蹴鞠,要不我们一起去?明日未时我来接你。」
禾生有些胆怯,问:「很多人吗?」蹴鞠她会的,就是踢得不太好,勉强会个皮毛。
莫筝火往前踏步子,「都是女子,横竖有我,我可踢得一脚好蹴鞠,跟着我后面,准没错。」
府里待了这么多日,她心里挠痒痒般难受,望京是旧地,外面开阔的天地,彷佛在朝她招手。拒了不甘心,去了又怕出洋相,咬咬牙问莫筝火:「旁人要问起来,别说我是平陵王府的人,成吗?」
别人不知道她是谁,即使出丑闹笑话,也沾不到他身上去。
莫筝火一愣,以为她怕生,想了想,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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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灏回来时,一眼瞧见禾生在雕花拱门下等,见他出现,满心欢喜地跑过来。
红唇微抿,眼儿弯弯,诱人。沈灏揽了她手,见她额头涔出了汗,抬起袖子为她抆拭鬓角,问:「今日心情很好嘛,家里来了回客,就把你喜成这样了。」
禾生满心期望地看着他,问:「六皇妃邀我明日去蹴鞠,我想去,可以吗?」
原来是这事。沈灏整了整衣袖,她的汗渍沾在绣金边的丝线上,换做以前得厌恶死,现在却半点嫌弃的想法都没有。果然人都会变的。
禾生见他不答话,心里一紧,反握住他的手,问:「不可以吗?」
沈灏眸中含笑,「当然可以,但不要贪玩,明日早点回来。」
禾生喜滋滋地拽他袖子轻晃,「明日回来了,我亲自下厨烹烤鱼给你吃。」
这是在讨好他了。沈灏搂她腰,轻启唇齿,「吃鱼是明日的事,现在让我抱会就行。」
禾生怔了怔,往四周瞧了眼,方才还站了两排的侍卫,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吮唇,往前一步,转过身面对他,张开双臂,仰头看他:「你抱吧。」
沈灏眉梢一勾,手一伸,打横将她抱起。
……让人瞧见多不好意思……禾生窝在他怀里,声音轻得跟淡烟一般,「今日六皇妃问我,说我俩是怎样成事的,我不知该怎么答她。」
沈灏抱她往前走,「成事?我还想问你呢,我们什么时候成事?」
禾生将脸一埋,挡住红扑的脸蛋。
好哇,竟然不敢看他。沈灏手上一跌,将她隔空腾起。禾生惊叫一声,生怕摔到地上,忙地钩住他脖颈。
抬起眼皮,入眼即是他满含笑意的脸,狡黠、得意。禾生嘟嘴,坏人!
抄手游廊旁,屋盖上的爬山虎郁郁一片,往下垂着,碧青的池水上,几片浮萍悠悠荡荡地晃着。
沈灏走下石阶,过垂花门,开口:「下次别人再问你,你就这样回她——」
他示意禾生凑近点,她伸长脖子往前仰,他忽地压下脑袋,唇间一点热,他的唇触着她的,伸出湿濡的舌头一点点往里舔,蹭着她的面吐出八个字:
「天定姻缘,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