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妖刀记 默默猴 8409 字 2个月前

第八卷 百鬼夜行 第卅九折 腿似蠍尾,气若雷卫

她身材本就矮小,提着耿照这样一名健壮男子弯腰跃下,却忘记自己比他矮了大半个头,

双脚筒未踏实,耿照已五体投地,头面「啪!」一声按在土里,还抢在她的靴底之前。

耿照半身受制,心中不住叫苦:「她竟是漱玉节的女儿、五帝窟的少宗主!」幸而脸孔着

地,在尘土间一滚,一时倒也难辨面目,再加上僧衣光头,不止岳宸风没认出来,满座如符

赤锦、冷北海等也没看出,只道是哪个倒楣的小和尚冲撞了少宗主,就像乳狗落入三岁顽童

手里,折颈断腿也不奇怪。

琼飞拎着他的领子一路拖行,上阶台时也任他头手不住磕碰,撞得瘀青迸血。耿照心知

形势极险,稍有不惯便要暴露身份,忍痛不敢出声,继续装作昏迷的样子。

但一个小女孩拖着一名晕死的小和尚,旁若无人地走入大堂,这画面委实太过诡异,五

帝窟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都忘了言语。漱玉节皱起线条姣好的柳眉,轻斥道:

「胡闹!你这是什么样子?」琼飞噘着小嘴,扭头道:「娘,你手底下人忒脓包,这贼秃

在墙外偷听哩!居然没人发现,四面望风的都死了么?」无视於众人的错愕,随手将他一扔,

起脚踢得连滚了几匝,「砰!」撞上何君盼的椅脚。

何君盼低呼一声,小巧的莲足往旁边一让,按着扶手便要起身。

琼飞冲她摆摆手,大方道:「何君盼你坐!没相干的。」俨然一副主上派头。

何君盼转头望了宗主一眼,漱玉节华容一沉,轻声斥责:「什么没相干的?」吩咐弦子:

「把那位小师父带下去,好生照料伤口。莲觉寺的比丘身份不同一般,人一苏醒便来唤我,

我要亲自向小师父赔罪。」众人皆知漱玉节礼佛甚诚,每年一出得黑岛,途中总不忘拜访名

山古?,供养僧人。她于渡头一战姗姗来冲,十之八九是在哪间梵?里多耽搁了半日,索性

於对岸等待,聊作啄螳的黄雀。

琼飞瞅着母亲身畔的黑衣女郎,恶狠狠道:「你敢动他,我便要你好看!」弦子面上冷冰

冰的没什么表情,一双细直的长腿交错着,迳向耿照走去。

琼飞在水神岛颐指气使惯了,岂容旁人当她游丝一般?一闪身拦在弦子面前,脚尖虚点,

蓦地掠起一道弯月似的白弧,「唰!」烟尘一卷,迸散在弦子左斜覆额的浏海之前,小小的靴

尖仍虚点在地面上。

若非那道高过头顶的烟弧未散,在空气中留下淡细轨迹,夹杂着几丝被利刃划断似的发

毛,谁也料不到这小小女孩出腿竟如此迅捷狠辣。弦子神情淡漠,簌簌落尘扑白了斜贴秀额

的大片浏海,她却连睫毛也不眨一下。

岳宸风抚掌大赞:「少宗主,好俊的『蠍尾蛇鞭腿』!」

琼飞得意洋洋:「算你识货!」见弦子腰腿微动,正欲起脚,谁知乌影一晃,弦子已到了

她背后,身法如鬼如魅,从容抱起耿照,走向后堂。

弦子身高与耿照相近,在女子中算是极为出挑的,单论身长,毫不逊於窈窕出众的染红

霞,只是要更清瘦得多;削肩细胸、修颈拔背,紧窄的腰板儿横看便只薄薄一片,窍秀骨感,

抱上耿照却也不怎么吃力。

琼飞气得浑身发抖,目中杀机隐现,点足起脚,娇小的身子横空飞至,两条浑圆结实的

细直腿子交错而出,叠浪似的蹴向弦子背心!

弦子头也不回,臂弯里还横抱了个耿照,也不见如何动作,忽地便让到了一旁,连迈步

抬腿的姿势也没变;一尺之差,琼飞淩厉的蛇鞭腿势落空下地,陡然间收不住势子,向前冲

出几步,咬牙回身一勾,腿风扫过才发现人已不在原处,相差仍旧只有一尺。

「你......」琼飞咬牙抬头,眼神不变,始终虚点着足尖的一条灵活右腿倏地踏实,紧裹

着结实大腿的裤布上生出微妙变化,整个人忽然沉了下来,娇小的身子透出迫人威压,似隐

有风云流动,全场为之神夺。

感应杀气直奔背门,弦子霍然转身,面上虽冷冰冰的,周身体态却充满警戒。

岳宸风抱胸抚颔,饶富兴致地观察琼飞的架势,满脸的幸灾乐祸。

危急间白影一摇,漱玉节翩然而至,持一柄长近四尺的优雅杖剑将两人隔开,轻声斥责

琼飞:「够啦,你不要再胡闹了。」对弦子使了个眼色。弦子微一躬身,倏地转头钻入内室,

动作之快几乎难以看清。

琼飞跺脚道:「娘,连你都欺侮我!我要找爷爷,我要找爷爷!」此话一出,帝窟众人俱

都色变。漱玉节一扯她细细的胳膊,淡然道:「快坐好,别再胡说了。」琼飞面色倏白,弓腰

软股,两膝微颤着向内弯,死咬着牙不发一声,任谁也看出是在母亲手里得了教训。

岳宸风走上前去,亲切挥手道:「小孩儿顽皮些,说两句也就是了,宗主何必如此生气?」

袍袖无风自动,「泼刺」一声鼓如风帆,轻描淡写地朝她臂上拂去,看似劝解,但也可能是令

帝窟中人间之丧胆的紫度神掌。

紫度神掌的雷劲刁钻,就算打在漱玉节身上,也能透过掌臂相交钻入琼飞体内,漱玉节

轻轻将女儿往旁边一推,敛衽施礼:「小女顽劣,妾身管教无方,倒教主人见笑啦。」苗条的

身子有意无意拦在两人之间,以防岳宸风暴起伤人。

琼飞踉跄退至门边,抬头见弦子正从内堂掀帘而出,小和尚已不在臂间,新仇旧恨并作

一处,朝她扑了过去,一边扬声大叫:「楚啸舟!」弦子正摆出迎敌的架势,忽见一抹乌青衣

影从大堂之外直射而来,速度之外犹胜羽箭,眨眼便超过了琼飞,「呼!」一记手刀朝弦子颈

间斩落!总算她应变极快,双臂交叉一架,堪堪接住手刀,掌缘的劲风飕地削落她一边鬓发。

琼飞从她身边一溜烟窜过,交错时不忘起脚一勾,扫得她窍腰弯折,侧着一边身子撞上

门框,咬牙跪倒。漱玉节本要出手拦住女儿,这时却轮到岳宸风微一闪身,巧妙地阻挡她的

去路;便只这么一耽搁,琼飞已窜入内堂,翻箱倒柜的搜着小和尚。

「人呢?人呢?」她回头冲弦子大吼:「你把小和尚藏到哪里去啦?楚啸舟!她不说,你

把她衣裳剥了,绑出去游街示众!」弦子按着侧腰扶墙而起,清冷的面上微微咬着一丝波动,

只见隐忍,不见其痛。

琼飞用的「蠍尾蛇鞭腿」乃帝字绝学之一,若非她年纪尚小,火候有限,这一脚便能踢

得弦子肝脏破裂,吐血而死。

弦子忍痛欲走,楚啸舟却张臂一拦,竟不放行,看他的样子似乎要贯彻琼飞的命令,两

张冷冰冰的青白面孔无言对望,充满照镜般的荒谬异戚。

琼飞与耿照没什么深仇大恨,这本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她个性执拗,越是做不到

的就越要照她的意思,否则绝不甘休。方才倘若漱玉节随口夸赞她几句,她未必真要拿他如

何;此事闹得越僵,琼飞就非得要从他口里拷问出什么来,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她把内堂翻得乱七八糟,始终不见那小和尚的踪影,益发怒气腾腾,忽听一旁有人道:「都

翻成这样了还找不着,除非是飞天遁地去啦。如果有个什么暗门之类,倒也还说得通。」却

是岳宸风。

漱玉节、何君盼等人也都进来了。符赤锦则抿着一抹冷笑,双手环抱着硕大绵软的雪腻

乳廓,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厌恶,肥满的乳肉溢出臂问,红艳艳的泔亮细襟掸鼓起老大一片。

琼飞猛被点醒,见内外堂间仅仅隔着一面墙,内堂墙内设有一座佛龛,深度、位置却颇

不自然,得意大笑:「原来在这里!」起脚一蹴,「喀啦」一声木片碎裂,墙后果然露出一个

刻意隔出的隐密空间,其中却空空如也,既没有小和尚的踪迹,也不见祖父薛百誊。

「小贱人!你把和尚藏......」

她转头搜寻弦子的身影,忽见母亲玉容阴沉,全不是平日纵容她顽皮胡闹、束手无策的

神情,而是咬牙切齿,恨得目中直欲喷火,陡然想起祖父的情况,终於明白自己闯下大祸,

兀自背手强辩:

「反......反正也不在这里嘛!有......有什么干系......」

这话等於认了藏起薛百剩一事,岳宸风还未开口,众人均已色变。漱玉节华容冷峭,苗

条的娇躯气得微微颤抖,恨不得提掌劈死了她。

却听岳宸风哈哈一笑,随手扯落被踢裂的佛龛暗门,低头钻入小小的空间中,笑道:「像

莲觉寺这等千年古?,本有许多收藏佛具的壁斑,不知经过多少代人的修缮粉饰,只怕连寺

中僧侣都找不着,何况是外人?」壁龛的地面并无尘灰,显然经过悉心打扫,自与岳宸风所

说不符。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龛内四角,见壁面与外堂墙间至少还有两尺半以上的落差,那木板

隔成的佛龛空间不过是掩饰,藏在青石砖壁之后的,怕才是真正的密室所在;其出入口的隐

密程度绝非木龛能比,整面内壁除了细细的砌石缝之外,什么都没有,光洁一片。

岳宸风贴壁抚摩一阵,回头笑道:「这墙壁里若还藏有隐密空间,也算是巧夺天工啦。整

面实墙也不见什么门环铰链,有门也打不开。」作势转身。

众人都松了口气,谁知岳宸风倏地回头,「啪啪啪啪」连拍四掌,墙上粉尘扑簌簌地掉落,

青石砖上留下四枚凹陷掌印,呈整整齐齐的方形分布,大小形状便如一扇暗门四角。

紫度神掌足可开碑碎石,然而掌痕凹处,迸裂的青砖却未化成碎粉,反而扭曲变形,宛

如铜件被烤软了塞进缝里。原来这扇密门设计巧妙,将开合的铰链机关做成青石砖的模样,

再上贴一层薄薄的同色石皮做为掩饰。

岳宸风掌力所至,竟硬生生将精钢铸就的门轴铰链与开合机关打成废铁,融烂的钢铁死

死嵌进石缝间,本来是用来开门的机括,竟摇身一变成了咬死暗门的锁死。他不用琢磨着该

如何打开密室、逼出藏在里头的人,这下不管是谁在里面,除非将整面石墙挖开,否则休想

再出来。就算漱玉节真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那枚辟神丹,却要拿给谁服用?

「这墙......真是太结实!在下一时手痒,想试一试掌力,谁知却连一块砖也打不碎,惭

愧、惭愧!真不愧是阿兰金顶第一寺!」豪笑声里,岳宸风一振披风,大步行出外堂,又唤

人看座上酒。

杜平川与何君盼面面相觑,总算杜平川久历江湖,临危不乱,锐利的目光穿透簌簌飘落

的石层粉尘,望向漱玉节腰畔那柄金翅为锷、形如长蛇的细直仪剑;几乎在同一时间,楚啸

舟也伸手至背后,隔着绸布包巾握住了背上之刀的刀柄。

漱玉节以眼神制止了两人,窍巧细白的下颔轻轻一抬,示意众人出去。

杜平川会过意来,暗忖道:「就算眼下劈开门轴,也只是便宜了那厮,於老神君没半点好

处。」低声道:「神君,我们出去罢。」何君盼点了点头,率黄岛众人鱼贯而出。

琼飞走过弦子身畔时,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下回再动我的东西,瞧我踢断你几条肋骨!」

弦子冶然无语,垂着眼帘静静立在一旁。走在前头的符赤锦听见了,回头细声道:「你爷爷那

个老糊涂,真是白疼你了!」琼飞冷笑:「这事儿不归婊子管,符赤锦。管好你自个儿罢!」

迳领着楚啸舟负手而出,与符赤锦错身之时,还故意用肩头撞了她柔软腴嫩的藕臂一记。

符赤锦小退了一步,美眸之中杀机隐现,转身才发觉琼飞周身空门都在楚啸舟的出手范

围之内,竟无可乘之机,咬唇一跺脚,款摆着葫腰扭臀而出,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岳宸风身

旁。

岳宸风手握酒盅,上下打量着琼飞,不住含笑点头。琼飞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瞪了回

去,冷哼一声:「看什么?贼眼溜溜的。」漱玉节垂眸轻声斥?:「不许对主人这般说话!」

岳宸风摆手笑道......不妨的。」笑顾琼飞:「许久不见,少宗主看也似个小大人啦!蠍尾蛇鞭

腿好生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琼飞冷笑:「你少来这套。帝窟五岛一向是由女人当家,

男子至多当个神君玩玩,没份做宗主。你以为这话是拍马屁,我听着却有些刺耳......乱来!」

漱玉节斥道:「谁让你说话忒没规矩......不妨。」岳宸风笑道:「正所谓:r英雄出少年。』

少宗主正当年少,本该有些逼人锐气,英才合当如此,岂可以俗人俗礼羁绊?是了,少宗主

今年几岁啦?」琼飞冷哼一声,双臂抱胸,斜睨道:「我十六啦,你以为我是小孩子么?」岳

宸风含笑点头:「自然不是小孩儿。以少宗主的武功修为,或可为她破例,提前领受雷丹。」

漱玉节身子一颤,可以看出她极力克制心中震骇,发上簪的飞鸾步摇不住轻晃,起身说道:「启

禀主人,飞儿年纪还小,技艺又粗疏,只恐白费了主人的灵丹妙药。待妾身回岛后严加管教,

过得两年,再让她领丹服药。」岳宸风笑道:「宗主太客气啦。依我瞧,少宗主的腿功已有五

六成的火候,放眼当今江湖,也可算是一流好手了,何来粗疏?」琼飞却抢白道:「呸,谁跟

你五六成的火候,跟谁比去?岳宸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有种就别给我种

什么雷丹、服什么丸药,过两年我腿功大成,再与你分个高下!」一旁符赤锦都快晕倒了,

怒极反笑:

「你妈拼了命想推你离火坑,你倒铁了心往下跳!漱玉节是天下第一等狐狸精,那楚楚

可怜的模样不止男人,连女人都要上当,怎地生出了这种女儿?」漱玉节气得玉靥煞白,上

前要拉她,岳宸风笑着起身劝阻:「宗主勿恼!不过就是小孩儿顽皮,口没遮拦,何必生这么

大的气?」背向琼飞,身后露出偌大空门。琼飞斜眼一瞟,忽露出一丝诡笑,「呼!」一声扫

腿而出,向岳宸风暗施偷袭!

连阅历不多的何君盼都看出是诱敌之计,低呼:「不好!」岳宸风适才见了琼飞背后偷袭

弦子的蛇鞭腿法,故意露出一模一样的破绽。琼飞只觉方位、角度无不妥贴,简直是为受这

一脚而设,心痒难搔,顾不得利害其他,便想给他来这么一下。

而岳宸风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霍然回头,「蹑影形绝」一经施展,身、掌倏至正位,右掌中隐有紫电窜流,蓄势待发;

而身在牛空的琼飞则形势俱失,倒像自己把腰腿送到他手里。漱玉节岂能眼睁睁看女儿受掌?

万不得已而动,手按剑柄,足尖踏前,忽觉不对。

角度一换,她才发现岳宸风的手掌在腰间微晃,这一击可至八方,未必非琼飞不可;论

方位论距离,眼下有另一个比琼飞更好的目标--她自己!

背心破绽是诱敌,这一掌仍是诱敌。岳宸风的心更大,他要的不是琼飞之流牛生不熟的

黄毛丫头,而是胴体己熟、元阴滋润的五帝窟之主!

薛百誊倒下之后,漱玉节是五帝窟在台面上无庸置疑的第一高手,即使为雷丹所制,她

的武功心计仍不容小窥。一直以来,像薛、漱这等人物的存在,正是岳宸风仍愿意与帝窟众

人维持表面和平、以礼相待,没有痛下杀手的关键因素。

会不会这一次,他终於失去了耐心,又或者对元阴及女色的贪婪终於大过了权谋计较,

决定将五帝窟这个泉源收割一空?

(糟......糟糕!)兔起鹃落之间,雷掌已硬生生印上血肉。奔窜如蛇的紫电骤尔发动,

毫不留情地窜入中招者的体内!

......耿照被弦子抱进内堂,眯眼窥见她一拍墙上暗格,拉开佛龛暗门后钻了进去,再开

启青砖石门,弯腰将他放入密室。

她容颜极冷,身上却是温温香香的,耿照枕在她胸前臂间,脑后虽只一团玲珑玉软,却

是隆起极绵,不失乳形乳廓,万料不到如她这般细胸窄腰的骨感身板,乳房还能这般柔软且

具象,枕而陷之,犹如一只灌饱了温热液体的薄膜水袋,触感之精巧细致,与沃腴大乳又是

两样风情。

弦子将他轻轻放下,运指如风,连点他身上数处大穴,以防这小和尚中途醒转。

耿照却早有准备,暗含一股碧火真气於全身流转,毋须仰赖耳听目视,每每在弦子落指

之前,该穴位便会耸起一片鸡皮疙瘩似的微悚,耿照得以抢先挪偏分许;一轮下来,弦子全

都点在肌肉骨骼之上而不自知。

耿照只觉她指尖柔嫩细滑,似为行动方便,刻意将指甲剪短修齐,却仍觉玉指尖尖,宛

若十根通透剔莹的鲜剥笋心。

弦子迅速关闭暗门,起身离开,走出堂去正好遇上琼飞挑衅,与楚啸舟连袂闯进内堂大

闹,才有后来岳宸风掌毁门砖等事端。

那密室颇为狭长,宽不到三尺,连转身都很麻烦,壁上有枚铜钱大小的岘孔,耿照坐起

身来凑近一瞧,视线差不多便在众人腰背以下,落座时能看见客席之人的面孔,果然是专为

窥视而设的秘密机关。

「奇怪!莲觉寺是佛门净地,怎也有窥人阴私的设置?」耿照暗自纳罕,一边观察堂上

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