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鸳鸯戏水,半晌方歇。
谢澜音无力地趴在萧元身上,闭目平复。
萧元无意识地摩挲她脊背,手挪过去捏了捏,哑声道:「是得重新量尺寸了。」
谢澜音羞恼地拍开他的大爪子,不满地哼道:「都怪你,只让我吃不让我动,不胖才怪。」
萧元仔细琢磨了下这番话,笑了,抬起她下巴道:「刚刚让你动你又不动,就喜欢让我喂。」
谢澜音眨眨眼睛,明白后立即埋到他怀里,羞过了,赌气地用下巴狠狠磕了他一下。
萧元喜欢这样的亲近,有点口渴,他目光移向桌子,收回时扫过那排衣架,其中一条裙子上绣着海棠花,是苏绣,栩栩如生,烂漫如春光。
他思绪飘远,凤眼里闪过算计,拍拍妻子肩膀,很是认真地道:「澜音,带上那条绣海棠花的裙子,我喜欢那件。」
他终於肯帮她选了,谢澜音扭头看过去,很快就找到了他说的那条,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萧元又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我记得你有支镶粉碧玺的海棠花步摇?」
他两次提到海棠花,谢澜音微微讶异,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喜欢海棠花了?」
萧元笑了笑,低声提醒她,「我不喜欢,只听说许云柔百花之中最爱海棠。」
他提示地如此明显,谢澜音顿时想到了那年的海棠园,想到了萧逸与许云柔的浓情蜜意。现在许云柔在法宁寺清修,萧逸刚刚解禁,景山一行乍然看到她头上身上的海棠,多少都会触景生情吧?生了情,会越发思念意中人,也会更恨拆散他们的……太子。
「他那么难过,你怎么还想在他伤口撒盐?」谢澜音靠到他肩头,玉指点着他下巴,声音娇娇。
萧元攥住她手亲了亲,笑道:「那澜音是不准备带这两样去景山了?」
「为何不带?」谢澜音抱住他脖子,凑到他耳边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你的妻子,当然有样学样。」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沈皇后娘仨不定冷嘲热讽过萧元多少次,就为了替他出口气,她也会往萧逸心上撒这把盐,更何况此事关系到萧元的筹谋,关系到她能不能早些怀上自己的孩子,她当然要帮忙,与他夫妻同心。
萧元就知道她也是只坏狐狸,心里喜欢,又低头去亲。
一晚好眠,第二日谢澜音与「身体虚弱」的萧元一起上了马车,后面随行的马车里,就有那条夫妻俩共同选出来的绣海棠红裙。
而此时的凤仪宫里,沈皇后看着被她早早宣进宫的两个儿子,再次提醒道:「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始终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握手言和,到了景山共同进退,别给人可乘之机,知道吗?」
太子正色道:「母后放心,儿臣心里有数。」
沈皇后点点头,看向次子。
萧逸面无表情。
「逸儿是不是连娘的话也不听了?」沈皇后很清楚次子吃软不吃硬,遂神色落寞地问。
萧逸看看母亲,抿抿唇,盯着地面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