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军事法庭”四个字,他不知道被触及了哪根神经,猛地挣扎起来,面色是扭曲的恐惧。
“不!我不去!我不去!”
“你们不是要杀了我吗!你们杀了我吧!”
军事法庭,所有人的噩梦,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去那个地方!
“吵死了。”方队皱眉。
手下拿起之前被江鑫宸丢下来的布,塞到萧霁嘴里。
声音嘎然而止。
李院长的事方队在路上也了解了。
他拜祭了一下李院长,这才向孟拂告别,“孟小姐,没事多来我们局子坐坐喝喝茶,芮泽他们很是想你啊。”
他对孟拂一向很尊重。
毕竟芮泽是他好不容易挖到局子里的第一黑客,连芮泽都甘拜下风的人,方队自然尊重有加。
孟拂看了他一眼,“好。”
身边,江鑫宸几人听着两人的话,只觉得这话怎么这么怪。
没事请你去局子里喝喝茶?
正经人谁想去局子里喝茶?
方队带着萧霁离开了。
现场,李夫人跟关书闲有些没反应过来,关书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连忙打开手机,链接研究院的官网,一条新的通告出现——
器协原会长萧霁因品行不端离职,下一任会长顺位选举!
他把这条消息给李夫人人,又哭又笑的,“师母,师母,你看啊……”
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萧霁离职。
没想到,他最后不仅离职了,还被送去了军事法庭。
关书闲抆了抆眼泪,然后怔怔看孟拂一眼,她正站在书桌边,看李院长留下来的数学难题。
萧霁被送上了法庭。
器协会长要换,这件事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热度已经超过了李院长的死,法庭上宣判了萧霁的种种罪状,包括残害李院长这一栏。
李院长的黑点在第二天就被洗清了。
器协跟各大家族协会因为新会长的事又陷入明争暗斗,孟拂并不参与这些明争暗斗,只戴着口罩,看着李院长的追悼会现场。
李院长桃李满天下,无数人前来拜祭。
也有闻名前来的。
至於萧霁,学术界的人,是个人都想对他吐口水。
苏承从追悼会里面出来。
他提前解禁了,毕竟萧霁都被送上法庭了,器协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追究苏承了。
孟拂戴着口罩,也戴着帽子,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黑。
即便没露脸,一身独特的气质依旧引得了路过的人注意。
苏承拜祭完李院长,从里面出来,他倒没戴口罩,但一身冷气,没什么人敢光明正大的看他。
他身边还跟着窦添。
“李院长真是可惜。”窦添显然也是知道了前因后果,跟苏承唏嘘。
唏嘘着就看到苏承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朝街道对面走过去,
窦添一开始还在疑惑他干嘛,直到苏承站在了一个人面前,那人也抬了抬头,露出一双桃花眼。
窦添瞪眼,认出了这是孟拂。
“阿拂妹妹,你病好了?”窦添笑着跟孟拂打招呼。
孟拂应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窦添看着孟拂,“这里是李院长的追悼会,他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你要进去拜祭一下吗?”
孟拂抬头,她看了追悼会一眼,然后摇头:“不用了。”
窦添料想孟拂应该对这些不感兴趣,就没多问,转了话题,“走,阿拂妹妹,我请你去吃饭!”
“不必,”苏承淡淡瞥窦添一眼,“她赶飞机,要去湘城。”
“湘城?”窦添不明所以。
孟拂把口罩往下拉了拉,声音依旧显得有些干涩,“嗯,录节目。”
孟拂上次的《急诊室》没有录完。
因为李院长的事,她有耽搁两天,这次她要赶过去录节目,《急诊室》已经开录三天了。
任家。
任郡手里捏着两个深色的健身球。
等在书房门外。
大概几分钟,里面的暗卫把门打开,一个温婉的女人从书房出来,看到任郡,女人笑了笑,“爸。”
这是任家大小姐,任唯一。
任郡看着她,神色也温和不少,“唯一。”
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任唯一是他收养的旁系义女,这么多年,任郡也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您进去吧,”任唯一让了个路,让任郡进去,笑了笑,“爷爷在里面等您。”
任郡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跟任唯一多话了,跟任唯一匆匆说了一句,就进门。
书房里,檀香冉冉,宁心静气。
这是每年香协拿过来的檀香。
门被关上,任郡收起心神,向坐在书桌前的老人开口,“爸,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人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毛笔,抬头,他面上老态明显,头发是半花白状态,但眉宇间依旧看得出凌厉,眼珠子有些浑浊。
看他留在纸上的笔迹,锋芒敛与风骨中。
这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人。
“听说上你在查那个女人的消息?”任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狼毫笔,收回看任郡的目光。
听到任老爷子的话,任郡拧眉,“我不是查她。”
任郡二十来岁就商业联姻,对方却因为难产而死,给他留下了一个儿子。
他一直没有再娶。
只有一次去T城暗访,遇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长相好看,出身书香门第,两人一直联络,只在任郡决定带她去京城的时候,那女人跟他分手了。
因为她跟T城一个豪门联姻了,涉及到利益,那个女人脸变得很快。
任郡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回京城了。
这些倒没有什么,问题出在去年,家里一个旁系任滢考得不错,任郡见了她,夸了她一句,没想到任滢看着他愣了一下。
任郡就随意问了一句,任滢说看他有些熟悉。
后面知道孟拂也是因为任滢,任滢给她科普了一个明星。
叫孟拂。
一个他看到视频跟照片就觉得无比亲切的女生。
最重要的是,去年那个女人又来京城了,任郡就开始查,开始怀疑孟拂是不是她生的。
但查了半天,那个女人生的也只有一个女儿叫“江歆然”。
任郡得到这个结果后,十分失望。
当时於家并没有公开承认孟拂。
直到两个月前,於家忽然间又承认了孟拂跟江歆然抱错了,任郡心思又起了,他又追查到江家——
孟拂不是江泉亲生的!
任郡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
“不是那个女人最好,你查的是她的女儿?”任老爷子微微颔首,就是因为直到他最近一直收录一个年轻女生的消息,他才把任郡找过来。
“对,”提起这个,任郡表情依旧冷酷,不苟一笑,但声音缓和很多,“叫孟拂,应该有人给您汇报过。”
“你想怎样?”任老爷子抬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任郡。
任郡手里的两颗钢球停下,他抬头,理所当然:“既然是我的女儿,自然就是任家大小姐,我要接她回来。”
任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亲子鉴定做了?”
“做什么亲子鉴定,她不是我女儿还能是谁?”任郡声音不急不缓的,还带了一丝狂傲。
任老爷子看着任郡的表情,知道这件事无法商量。
他对於贞玲喜欢不起来,对孟拂自然感情一般般,更别说孟拂从小不在任家长大。
不过任老爷子也不在意,既然是任家子孙,他也没有让任家子孙流落在外的道理,不过是多养一个人而已。
只是……
任老爷子微微思索,“唯一跟百里泽交好这件事你知道吧?”
“知道,不过百里泽向来难接近,怎么突然跟唯一交好?”任郡不明所以。
“我听百里泽的人说唯一救过他一次,”这些任老爷子并不着重讲,他要提的是另外一件事,“百里泽顺位器协会长,他的重要性你应该知道。唯一是我们任家的超级天才,你可以接孟拂回来,但不能让她越过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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