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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喉咙一堵,“不是的,肆肆,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简单,那廖家人不肯验屍,又请了证人证明展儿对其儿下手,这明显是有人算计我们沈家,算计你爹爹呀。”

沈瑶脸色轻飘飘的,“既然是算计沈家,那与我何干?我是沈家人吗?哦,我算沈家义女,其实这个沈字与我而言,大可去掉,我随意可捡来一个姓,比如李瑶,谢瑶,周瑶?”

段氏哽住,木了片刻,眼泪滑下来,“孩子,打断骨头连着筋,今日在宁家,柳儿还襄助了你....”

“是吗?是我让她襄助的吗?还是她自己贴过来的?如果我现在在东宫为妾,又或者在岳州庄子,她会襄助我吗?”

段氏无言以对,察觉到沈瑶咄咄逼人,她脸上的热情淡了些,“过去的事是我的错,是我和你爹爹冷落了你,只是这些都与你弟弟无关,看在他维护你的面上,你就帮他一把,我发誓,只要你救他出来,以后我不再烦扰你,你说什么我都应着都听着,可好?”

沈瑶轻嗤一声,“我是天王老子吗?为什么你觉得我有本事救人?至於侯爷,即便他贵为首辅,能与皇后争锋?”

段氏急切道,“只要侯爷肯出面,事情总归不一样,至少能争取给你弟弟公平审案的机会。”

“老爷是正三品侍郎,陛下无论如何不会漠视他,皇后娘娘我也见过,并非不讲理之人,你们认真去呈情,只要沈展是无辜的,朝廷会给你们公道,若是真的杀了人,即便我求侯爷出面,也不可能扭黑为白。”

段氏脸色一青,语气急道,“你非要我跪下来求你是吗?”

沈瑶冷嘲热讽,“你跪,我不拦着你,我可是乡下出来的,不吃你们城里人这一套。”

段氏见沈瑶态度如此强硬,又软下语气来,泪水涟涟道,

“肆肆,你不能见死不救,他可是你嫡亲的弟弟,你也就这么一个兄弟啊,你现在年纪轻还不懂事,待你上了年纪,便知道娘家舅大的道理....”

“我没有家,更没有娘家。”沈瑶冷酷地打断她,“我出生至而今十七年有余,不知多少次面临生死关口,你们可有人在意过我?我在庄子上,年少遇见登徒子,他爬在窗户要欺辱我,我绝望无助时,你们在哪里?”

“段如梅!我告诉你,别说我没法子,即便我有,我也不会帮忙。”

“凭什么啊?”沈瑶咧开嘴笑起来,笑意冷汵汵的,被渐暗的天色浸染,倒显得有几分阴森,

“儿子是你养出来的,他纨絝也好,莽撞也罢,都是你们夫妇的罪孽!”

“至於我?您不是说我克您吗?怎么还有脸往我跟前凑?”

“我告诉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进来吗?我就是想看看你求我的样子,你知道这一日我盼了多久?”

沈瑶说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五内空空看着段氏羞愤欲死,恼恨成怒拂袖离去,夕阳彻底沉下,只留一抹霞色嵌在天际,沈瑶怔怔望着,脑子里空空的,就连心里也空空的,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弥漫心头。

她回到罗汉床上无神地躺着,脑海交织着无数画面,过去的,眼前的,埋在记忆深处那些本以为忘却的,覆满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