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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一直以为跨不过的坎,也终究成为了无数过去中的一笔。

云厘拉了张椅子坐在他旁边,他刚挂电话。

冷风中,云厘只是紧紧地抱住他。

感受到身体上的温度,傅识则回过神,低头,鼻间是她发上淡淡的花香,他僵硬的身体动了动,回抱住她。

“他们说什么了?”

傅识则用简单的几个字概括:“说不怪我了,让我好好生活。”

闻言,云厘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觉,一切的事情像是解决了,却没有如期的开心:“那你心里是什么想法?”

“我想好好生活了。”傅识则回抱住她,轻声道:“和你一起。”

想好好生活,想彻底地放下心底最为罪恶的部分。

云厘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抱住他,抬眸时,他的双眼空洞,定定地看着对面。

云厘抿抿唇,问他:“你现在想起江渊哥哥是什么感觉?”

其实傅识则也不知道。

大部分时间里,他都不会想起江渊。

几年过去,傅识则已经想不起那整夜的雨,冲淡的血。

记忆像是停止在了出事前,江渊拎着奶茶到他办公室,和他聊天的画面。

就像大脑在进行自我保护,将那段记忆永远封存起来。

傅识则神色黯淡道:“我希望他还活着。”

他可以不再那么怪自己了。

他可以不在夜里被内疚侵蚀,像枯朽的骨在岁月中霉烂。

然而,即便过了这么久,江渊离世带来的伤痛是没有消失的。

只是他不再那么敏感,只是这种伤痛,让人熟悉到麻木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接受不了这件事情,也许直到现在,我也还没有接受。我希望他当时吃了药。”

最亲的家人、朋友的离世,活着的人可能要用一辈子来修复伤痛。

傅识则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平静,却毫无生机。他垂下头,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厘厘,你是我最亲的人了。”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像其他人一样离开了。

他是个很脆弱的人。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他早已承受不了这些失去。

“那你最亲的人,”云厘捧住他的脸:“唯一的愿望就是你的快乐,并且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实现这件事情,你愿意帮助她吗?”

傅识则身形顿了顿,思绪抽回来,偏了偏头,不着边地问她:“这是……求婚么?”

云厘:“……”

“你太厚脸皮了。”云厘原本说得诚诚恳恳认认真真,一下子破防:“我哪有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