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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荒唐可笑?

谢云初现在就跟一条被从水里拧出来的鱼,在粘板上翻了个身,无计可施。

罗汉床上叠着一床薄衾,谢云初拿过来,搭在身上,背对着王书淮开始歇息。

王书淮看着她柔秀的背影露出笑,“我已吩咐明贵给你准备夜宵,你尽管歇着,有什么不舒服告诉我。”

“我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谢云初没好气道。

王书淮清朗的眉目似笑非笑,将狼毫搁下,一副整暇以待的样子静静凝望她,“怎么不舒服,你告诉我?”

谢云初听了这循循善诱的语气,就怀疑自己中了他的毂,她轻哼几声,没搭理他,继续躺下去,王书淮也继续处理文书。

屋子里安静如斯,外头狂风不绝。

谢云初想闭目歇息,听到外头隐约有雨滴砰砰响,心又不踏实了,这厮该不会要逼着她留宿吧。

她再次坐起来,指着窗外,“王书淮,外头已下起了小雨,你快些送我回去,珂姐儿还在睡呢,你把我拘在这里算什么?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她若是吓醒了,必定得寻娘亲,那好歹是你亲生女儿,你要这般折腾她吗?”

王书淮闻言抬目看着她,语气淡漠,不容置喙,“乳娘和林嬷嬷皆在,如果那么多仆从照料不好一个小孩,她们都可以滚了。”

谢云初被堵得哑口无言。

“那你要我陪你到什么时候?我怀着孕呢,我不歇息了?王书淮,你有没有良心?”她绷着眼角咄咄逼人质问。

王书淮轻飘飘往内室指了指,“这里有床,够我们夫妻俩歇。”

谢云初听了这话,语气顿时一噎,眼神瞄着那光线模糊的内室,神色变得复杂。

前世王书淮忙得不去后院时,她也不是没想过法子,一向中规中矩的姑娘,悄悄打扮得柔嫩娇艳,借着送夜宵的名头来书房探望他,帮着他清理书册,打扫桌台,甚至佯装不小心崴了脚,磕了胳膊,也曾暗搓搓地想,王书淮能不能将她留宿。

他不去后院,她来书房总可以吧?

她从未做过这么厚脸皮的事,为了他,真真将面子都豁出去了。

可惜,那清俊的男人,也不知是少了心眼,没看出她的心思,还是实在心里没她,总总唤来丫鬟将她搀走。

那时的她一颗心天真烂漫,哪怕撞破了头也依旧初心不改。

当年的苦求不得,如今却巴巴送到了眼前。

她不要,也不屑。

谢云初鄙夷一声,将视线挪开。

“我不睡这,我在春景堂舒舒服服的,你凭什么让我陪着你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