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阿渔都不敢抬眼去看徐潜那边,尤其是在她鬓发微乱的情况下。
徐潜却趁曹炼哄炽哥儿的时候看了小未婚妻好几次,见她脸红,不似刚刚在院子里时急着要走的冷淡,顿觉欣慰,看来小未婚妻还是喜欢他的,两人中间有些误会罢了。
丫鬟春月端了茶水过来,今年新上的秋茶。
阿渔慢慢地品着。
三个大人谁都不开口,炽哥儿左右看看,很快就对眼生的徐潜失去了兴趣,一只小手抱着哥哥的脖子,一只小手指着院子里,摇摇晃晃地叫哥哥陪他去外面玩。
曹炼看向妹妹,看到一张红扑扑的侧脸。
曹炼叹口气,猜到妹妹肯定愿意与徐潜说话,他便决定给两人一刻锺左右的机会。
“妹妹替我招待五爷,我抱炽哥儿去走走。”曹炼站了起来。
阿渔起身,紧张的同时也没忘嘱咐哥哥:“炽哥儿喜欢捡小石头,大哥看着他别放到嘴里。”
曹炼点点头,扫眼垂眸喝茶的徐潜,他绷着脸出去了,同时吩咐春月:“去厨房弄些零嘴儿。”
春月最听他的话,立即去传话了。
厅堂便只剩下一对儿未婚夫妻。
徐潜也不喝茶了,径直打量对面的小姑娘。
阿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又别了下耳旁的碎发。
是关系不一样了的缘故吗,上辈子的徐潜几乎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她,唯一的一次就是那个晚上,结果第二天睡醒阿渔就回到小时候了,根本没能多加感受徐潜的热情。
未婚妻想远了,徐潜想的却是她照顾弟弟的辛苦,问道:“后背不舒服?”
阿渔不自觉地挺直腰身,扫眼他衣摆下面露出的黑靴,细声道:“有点。”
徐潜便问:“炽哥儿的乳母怎么没跟过来?”乳母就是照顾小主子的,曹家的这位乳母真没规矩,竟让她受累。
阿渔听出他有责怪乳母之意,忍不住替无辜的乳母解释道:“我没叫她来,她,她挺好的,我见她日日照顾炽哥儿辛苦,想叫她休息片刻。”
徐潜并不赞同她这份心善,不知不觉摆出了他在侄子们面前的长辈谱:“一个乳母不够用,那就再请一个,你是侯府千金,怎可受累。”
阿渔抿唇,她自然有她的用意,何须他来说教?
“知道了。”阿渔口是心非地应承道,说完端起茶碗。
小姑娘大眼睛左看右看的,不知在想什么,徐潜顿了顿,跟她翻旧帐:“那日在袁家,你为何不愿由我先行送你回府?”
阿渔:……
这阵子满脑都是季鸣凤,她差点都忘了那日还见了徐潜一面。
实话肯定不能说的,阿渔临时现编,对着院子道:“大哥与人拚酒,我怕他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