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阿渔要转弯了,她目不斜视,宝蝉忍不住偷偷往后瞧,见徐潜身姿笔直,一看就是在目送自家姑娘,宝蝉便轻轻地扯了扯主子的衣袖。
阿渔这才朝后瞥了眼,却见徐潜已经转过身去。
她皱了下眉,究竟是宝蝉看错了,还是徐潜故意避开的?
念头一起,阿渔突然反应过来,她怎么又去琢磨徐潜的举止了?
“走吧。”她加快了脚步。
未婚夫妻各走一边,宝蝉只好乖乖跟上主子。
那头徐潜也不知道为何一个区区宝蝉就叫他下意识地回避了,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再往后看,却只见花团锦簇之景,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她根本不曾来过。
徐潜顿了顿,目光扫过竹林,他面容一凛,去找母亲了。
徐老太君还在春华堂坐着等消息,见儿子面无表情地回来了,她瞪着眼睛问:“如何了?”
徐潜道:“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徐老太君:“怎么说的?”
徐潜却不愿详细解释,话锋一转,肃容道:“母亲,我想择日去侯府提亲。”
徐老太君一惊,奇道:“为何突然要提亲了?不是说好等阿渔及笄再公开吗?”
徐潜回想六侄子的态度,委婉道:“阿渔貌美乖巧,倘若不公开婚讯,定会有其他少年子弟爱慕於她,公开了,那些公子也可以趁早死心,及时另觅良缘。”
他没有提徐恪,但徐老太君何等人精,略微思忖便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儿子说的有道理,可曹廷安那边……
徐老太君摇头道:“我既答应了人家,便不好再反悔,至於其他少年子弟……”
徐老太君沉默许久,才苦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你担心旁人看上阿渔,殊不知惦记阿渔的少年郎多了,你那岳父才更高兴呢。你若是害怕有人与你抢,便常去侯府走动,甚至刻意接近阿渔,用行动告诉他人你看上阿渔了。”
说到这里,徐老太君瞟眼儿子,哼道:“虽然你蠢了点,但凭你的身份与容貌,相信没有哪个少年有胆量有底气敢跟你抢媳妇。”
徐潜皱眉,让他刻意接近阿渔?
“这,恐怕於礼不合。”徐潜试图否决母亲的提议。
徐老太君嗤笑:“要想守礼,那就只能盲婚哑嫁,这点啊,你还不如恪哥儿他们呢,真正的少年郎,人家遇到喜欢的姑娘早就想方设法套近乎去了,守礼的人要么眼睁睁看着美人被抢,要么就盼望他有个好母亲帮忙抢媳妇吧!”
徐潜:……
他第一次被母亲嘲讽得抬不起头。
“你自己看着办吧。”该提醒的都提醒了,徐老太君朝芳嬷嬷使个眼色,她先走了。
徐潜刚要送母亲,芳嬷嬷上前拦住他,慈爱道:“五爷可愿意听老奴唠叨几句?”
徐潜敬她如半个长辈,马上道:“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