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要去跑马,自然要去一处适合跑马的地方。
京城东郊二十里外有座牛角山,也是附近唯一一座适合打猎的山,自诩箭术精湛的王孙贵胄们去的多了,从京城通往牛角山的官道便渐渐修缮得又宽又平,正适合跑马。春日里这条官道两旁的银杏树碧绿盎然,如今秋风飒爽,树叶变得金黄耀眼,赏心悦目。
走出城门后,路上行人减少,阿渔便下了车,戴好帷帽骑到了飞絮背上。
“漂亮吧?”指着前面的金黄大道,曹炯意气风发。
阿渔久居后院,面对如此壮观绚烂的秋景,她觉得胸怀都变得开阔起来了。
“来,我让你一刻锺,看咱们谁先跑到尽头!”曹炯笑着道。
阿渔的好胜心也被兄长激了起来,小手一扯缰绳,飞絮立即朝前跑去。
她的马装不但漂亮,下面的护腿长裤更完美地发挥了护主的作用,结实的牛皮与柔软的夹棉使得阿渔丝毫不必担心奔跑时被马腹摩伤了娇嫩的肌肤,跑起来只需享受便是。
飞絮不愧是千里宝马,只是轻轻松松地慢跑,速度都远超寻常骏马。
阿渔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似乎跑出很远了,发现前面有几位骑马的黑衣男人,虽然四个护卫全都跟在身后,阿渔还是有点紧张,便放慢速度,停下来往后望。
这样的距离,远处兄长的面容已经看不清了,只见他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跑。
看来一刻锺还没到,兄长又非要守约,阿渔只好继续向前。
那几个黑衣男人似在交谈,均骑马缓行。
为了避免与陌生人挨得太近,阿渔咬咬牙,驾着飞絮风一般接近了众人,再风似的超了过去。
白马姿态优雅,马背上的姑娘一身红装,又因她戴了帷帽,便看不出具体年龄了。
“好马啊!”一黑衣男子赞叹道。
“是啊,我看比五爷的新宠都不差什么。”
此话一出,同行的黑衣人都齐齐看向了领头的徐潜。
徐潜长眉微锁,视线紧追前面的白马。
毋庸置疑,那是他才送出去不久的飞絮,可马背上的姑娘,肯定不是阿渔。
那么柔弱胆怯的四姑娘,不可能短短半月就学会了骑马。
虽说送出去的马已经与他无关了,但想到飞絮可能是被曹家其他姑娘从阿渔手中抢走的,徐潜便无法置身事外。
“原地等我。”交待一声,徐潜长腿一夹马腹,快速追了上去。
今日他骑的不是略胜飞絮一筹的乌霜,但也同属宝马良驹,且他骑马多年,又全力追赶,眨眼间就拉近了与阿渔的距离。阿渔呢,她刚刚学会骑马,完全靠飞絮天生的速度才显得老手一般,这会儿听见马蹄声,她不安地回头,瞥见对方身上的黑衣,阿渔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吓得边往前跑边问两侧的护卫:“那人是在追我吗?”
护卫首领方才经过那些黑衣人时便认出了徐潜,平静道:“四姑娘不必惊慌,徐五爷肯定另有要事,并非追赶姑娘。”
马上的是人是徐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