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溋不信,审视地打量阿渔。
阿渔杏眼迷茫,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曹溋认定阿渔在装傻,气都要气死了,但眼下她有求於人,只能咽下恼恨,拿起帕子抹抹眼角,泪水便泉水似的涌了出来,抓着阿渔的小手道:“阿渔,那是我娘啊,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爹爹最喜欢你,你替我娘求求情吧,只要我娘能回来,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
她抓的太紧,阿渔手都疼了。
“好,我去试试。”阿渔先答应道。
曹溋眼睛一亮:“真的?”
阿渔点头,心里却想,桃院里面的事情,便是她在父亲面前绝口不提,曹溋也不知道。
反正她是不可能替吴姨娘求情的。
终於摆脱了曹溋,阿渔如释重负,脚步轻快地回了桃院。
江氏这才知道女儿得了一匹好马。
与曹炼的高兴、曹溋的羡慕相比,江氏心中很是不安,劝女儿:“那么好的马,徐五爷肯定是想送给几位公子的,叫上你只是客气罢了,你怎么能真要了人家的马?”女儿只是庶女啊,平白得了远超她身份的好东西,江氏怕女儿因此招惹祸患。
阿渔想到徐潜揉她脑顶的亲昵动作,信心十足地道:“姨娘放心吧,五爷才没那么小气呢。”
江氏黛眉紧蹙:“你跟他又没见过几面,怎知他小气不小气?”
阿渔解释不清,干脆撒娇:“我就知道,反正飞絮是我的了,您就别管了!”
说完,怕母亲继续唠叨,阿渔一溜烟地跑了。
江氏追到门口,对着女儿的背影长吁短叹的,这孩子,要么就太胆小,要么就太大胆,真是叫人操心。
一个人用了午饭,饭后江氏去找女儿,想再劝一劝,结果阿渔一听她的来意,直接钻到被窝里去了,气得江氏轻轻地打了那鼓鼓的被团一下。
那边曹廷安在外面做客归来,喝得有了六分醉意,回府后直接来了桃院。
丫鬟们在堂屋待着,看到侯爷都要行礼。
曹廷安以为江氏在歇晌,示意丫鬟不用出声,他放轻脚步朝内室走去,挑起门帘往里一看,却见江氏坐在窗边的桌子旁,低着头在做衣裳,可她的手没有动,呆呆地对着手里的料子,不知在想什么。
曹廷安咳了咳。
江氏猛地抬头,一副见鬼的模样。
曹廷安跨进来,放下门帘问:“怎么没睡?”
浓浓的酒气在小妇人的闺房飘散开来,江氏连忙放下针线,恭顺地去伺候曹廷安宽衣。男人的外袍宽大厚重,江氏得踮起脚尖才能够到曹廷安的肩膀。察觉曹廷安在看她,视线如火,江氏一慌,下意识地想转移他的心思。
“侯爷,我有一事,总觉得不妥。”转到男人背后,江氏略微放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