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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倌们顿时都高看了鲁达一眼,绝不会把鲁达当新来的小倌欺负了,而且就凭鲁达那健壮的身躯,也没有人敢欺负。

长兄这么重视她的需求,阿渔越发为前世自己的蠢笨而后悔,固然吴姨娘、曹溋有错,可她与母亲居然被骗了十几年,就说明她们真的很愚昧,完全忽视了父亲、兄长的所作所为。

“大哥,我是不是特别笨?”离开马厩,阿渔沮丧地问。

曹炼奇怪地看她:“为何突然这么说?”

阿渔瞅瞅兄长,攥着手道:“大哥明明对我很好,我却觉得大哥冷酷可怕,以前还一直躲着你。”

曹炼下意识地想赞同妹妹,是很笨啊,他们是兄妹,哪有妹妹怕哥哥的?

可仔细一回忆,曹炼忽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对妹妹多好。妹妹怯懦胆小,他会皱眉嫌弃,会自觉离她远点免得她拘束,却从来没有试图改变妹妹,没有在妹妹躲他的时候主动找上去,告诉她不用怕。

现在妹妹来找他帮忙,他能帮,所以才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尽了一个哥哥应尽的责任。

“阿渔不笨,是大哥平时对你不够关心。”伸出手,曹炼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那是一种亲人之间才有的温情。

从未体会过这种兄妹情的阿渔突然想哭,怕被兄长笑话,她掩饰般扑到了兄长怀里,抱着他道:“大哥很好,是我糊涂,以后我再也不怕大哥了。”

小妹妹都会撒娇了,曹炼笑了笑,扫眼飞絮所在的马棚,他主动问道:“阿渔要学骑马吗,大哥教你。”

阿渔立即仰头,高兴地说:“想!”

小姑娘杏眼是湿的,曹炼微微诧异,随即一边抹掉妹妹眼角的泪珠一边提醒道:“那就这样定了,不过你得先做几套马装。”

阿渔点头:“嗯,爹爹回来我就跟他说。”

曹炼这才想到,妹妹是庶女,江氏是姨娘,除了应有的衣裳份例,母女俩想做衣裳只能让身边的下人缝,没有资格直接动用侯府的绣娘。而如今侯府内院由二婶母赵氏打理,赵氏素来不喜阿渔,阿渔要做马装,只能同父亲商量。

这样算来,堂妹曹沁、曹沛都有婶母撑腰,他的两个亲妹妹似乎要委屈很多。

虽然嫡庶有别,但在曹炼心里,庶出的两个妹妹可一直都是排在嫡出的堂妹前头的,至少不会比堂妹差。

“这点小事,不用找父亲,我现在就让人叫绣娘过来。”曹炼说到做到,马上让丫鬟去把绣娘带到他的院子,顺便让人去请另一个妹妹曹溋。

“如果阿溋也想学,我一起教你们。”曹炼非常公允地道。

阿渔乖巧地嗯了声。

她是抵触曹溋,但兄长也是曹溋的哥哥,阿渔可没想要独占哥哥的宠爱。

两刻锺后,曹溋比绣娘先过来了。

十三岁的曹溋,比阿渔高了半头,身段也有了少女的婀娜玲珑,一袭白裙不施粉黛走进来,目光怯怯地望向曹炼,一副担心兄长因为吴姨娘迁怒她的模样。她的眼圈是红的,不禁令人猜测昨晚她是不是一直在伤心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