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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宝蝉挑开帘子进来,看到主子守在窗前的馋猫模样,不禁嘟嘴抱怨道:“姑娘就知道惦记那些不要紧的,给五爷提亲的媒人都快踏破参将府的门槛了,也没见姑娘着着急、上上火,哼,您也不想想,五爷真的娶了妻,您连这参将府都不好住了,哪还有柿子吃?”

阿渔脸一红,慌乱地扫眼门口,确定没人听到他们主仆的话,她才低声斥道:“胡说什么,五爷娶妻与我何干,我为何要上火?”

宝蝉难受,冲动道:“姑娘这是真心话还是碍於礼法敷衍我的?若是真心话,我都替五爷心寒!是,姑娘以前嫁了六公子,得喊五爷一声叔,可姑娘别忘了,四年前六公子早将您贬妻为妾了,新进门的六太太更是容不下您,才进门就谋害您的性命,若非五爷出手相救,奴婢与姑娘早一起摔死在山崖下喂狼喂狗了!”

阿渔低下头,细细密密的睫毛遮下来,藏住了她眼中的情绪。

宝蝉见她这逃避的样子就难受,眼圈都红了:“姑娘刚嫁进徐府时,五爷就屡次替您解围,当时我只当五爷君子坦荡行事公允,可经过这四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五爷心里早就有姑娘了!姑娘是六太太,五爷将那份心思埋在心底,姑娘不是六太太了,五爷把您当宝贝疙瘩护着,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绝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姑娘不开窍,始终把五爷当恩人看待,五爷便始终以礼相待,可姑娘啊,您的心真的是铁做的吗?五爷都三十了,一把年纪连个暖房的人都没有,您就不心疼?您就真不明白他是为了谁?”

阿渔脑袋垂得更低了,露出一截细长的雪白脖颈。

二十二岁的她,虽然嫁过人却毫无妇人该有的端庄稳重,娇滴滴怯生生的,依稀还是平阳侯府那个未出阁的四姑娘。

想到主子这许多年的遭遇,宝蝉心软了,爬上炕,跪坐在主子面前,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问:“姑娘,您跟我说句实话,五爷为您做了那么多,您当真一点都不心动?”

徐潜修长挺拔的身形浮现面前,阿渔眼睛亮了,又暗了,苦涩地道:“我,我怎配得上他。”

她都嫁过人了,曾经显赫的娘家也早已败落,而徐潜年少有为,值得更好的姑娘。

宝蝉气道:“什么配不配得上,五爷如此待您,说明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否则他早娶那些高门贵女了。”

阿渔隐隐明白宝蝉说的在理,可,徐潜从未越雷池一步,她能怎么做?主动问他?

阿渔一见他就紧张,不可能那样做的。

宝蝉坐为旁观人,非常明白两人的症结在哪里,主子胆小不敢表态,五爷君子,误会主子不愿意,便也不敢在言语举止上流露出什么。

“姑娘,您若真想试探五爷的心意,我有个办法。”心中一动,宝蝉欢喜地道。

阿渔抬头,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办法?”

宝蝉凑到她耳边快速嘀咕起来。

阿渔听得双颊通红,扭头道:“不行,我……”

宝蝉攥住她肩膀,哀求地道:“姑娘啊,我的好姑娘,五爷都三十了,您就当怜惜怜惜他,成了,从此您与五爷双宿双飞恩恩爱爱,不成,您也可以用醉酒糊弄过去,往后安安心心地惦记您的柿子,奴婢也绝不再多半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