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云芷当然知道她是谁,想着干脆借机离开,又是在照顾主办方的妹妹,不会落了对方的面子。不然不知道这发布会要开到什么时候,担心小晚一个人在家害怕。

於是她将人送回了家,给她哥打了电话知会了一声,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云芷想着平铺直叙的往事,实在想不出哪里值得记忆这么久,却不知在安柔心里,这个故事被增添了许多形容词,加上了多重美丽的滤镜,镶上了金边,收藏在亚克力盒内。

“哥哥是个大笨蛋,一周我都不要理他,笨蛋笨蛋。”安柔对於哥哥只顾着招待客气而把自己晾在一边非常生气,就从发布会上跑了出来,决定不告诉他自己回家,气死他。

安柔嘟着嘴,气凶凶地跺着小高跟鞋下楼,结果刚学会穿高跟鞋不久的她不可避免地崴了脚,失去重心,往楼下栽去。

她站在第六级台阶上,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这一摔估计有得受。

就在这时,楼梯口又来一个人,安柔这就么扑倒在她身上,避免了脸着地的悲剧。

后知后觉的巨痛在脚踝处炸裂开来,疼得她精致的小脸有些扭曲,从来娇生惯养的她何时受过这苦,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被她压着的人投降似的举着双手,看起来想安抚她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安柔一边哭一边打量着她,是个女生,还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生,不像发布会上其他女性一样穿着高跟鞋和长裙,也没有画浓艳的妆容,身上还有一股清香,不是香水,像是自带的。

“呜呜,脚疼,崴,崴了,疼……”

那人在不触碰她裸露的肌肤的前提下,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在了台阶上,自己则蹲了下来,拿出西装胸袋里的方巾抖开,歪着头询问她:“不介意我碰你的脚吧?”

安柔一边抽泣一边摇头。

那人用方巾包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大腿上,看了一会,然后从包里拿了颗糖递给她。

她疼蒙了,没法思考,那人给她她就接了,迷迷糊糊就去撕包装准备吃。

结果就在她专心剥糖纸时,那人手上突然一用力,她便听见“哢”的一声,手中的糖蓦地掉了。

一愣过后,她猛地俯趴在那人肩头哭了起来。

那人不说话,也没推开她,任由她将自己昂贵的西服蹂躏得皱巴巴的。

后来她是自己止住哭泣的,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瞅着这个陌生人。

那人又拿出一颗糖,撕开了包装递给自己,脸上是淡淡的微笑:“没有这么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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