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可以逃,晚宴却逃不掉。
艾玛夫人对两个当事人跑了这件事,没有太多苛责,毕竟没人比她更了解帝冽的本性,并且艾茉叶也不适合长时间穿着婚纱招待宾客。
晚宴上,艾茉叶换了礼裙,挽着帝冽的胳膊游走在宾客间。
元帅在外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多沉默寡言,高傲冷淡的姿态,反而很从容健谈,能与所有人聊几句,上到王室贵族,下到卫兵和侍应生,熟与不熟都可以。
蒙顿家的人也来了婚礼,但除了言遂的父亲外,没人能得元帅一个正眼。
言遂父亲眼睛通红,欣慰地说,“小冽,你总算成家了,以后要跟艾小姐好好走下去,不要欺负她,知道吗?”
帝冽微微点头,“我知道。”
艾茉叶甜甜一笑,“大哥放心,我跟元帅会相互扶持,相互体谅的。”
为这一句“大哥”,言遂父亲眼眶再度变得湿润。他不好在宾客面前落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去抆鼻涕。
等人走后,帝冽高高在上地睨着艾茉叶,挑眉问,“相互‘扶持?’”
他一个元帅,需要一个小仓鼠来扶持?
艾茉叶气急败坏地说,“我现在只是大一的学生,等我到了八十岁,说不定你都在疗养院里被护工虐待,等着我帮你出气呢。”
帝冽觉得这说法颇为新奇,“到时候我也不过一百四五十岁,星际人正当盛年,为什么要去疗养院?”
他堂堂费利克斯家的家主,得经受什么变故,才会沦为被护工虐待的可怜人?
艾茉叶哼哼唧唧地说,“话别说得太满,天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帝冽并不介意她的嘴硬,反正小仓鼠还年轻,阳光活泼,天真烂漫些不是坏处。
前方,鸢尾夫人和言遂母亲一起,端着酒杯走过来。
“元帅,”鸢尾夫人笑眯眯地说,“恭贺新婚。”
言遂母亲很厌恶地扫了艾茉叶一眼,但碍於帝冽犀利的眼神,不得不将情绪收回。
在她看来,要不是因为艾茉叶,言遂怎么也不至於被削爵流放。
一想到儿子,言遂母亲悲从中来,愤怒又焦虑的神色怎么也压抑不住。
“元帅,言遂在垃圾星已经立下赫赫功劳,他数次击杀虫族,保护当地人利益,并且在学着做慈善,诚心思过。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还不能放他回来?”
帝冽从容地说,“他的流放进展由管理局判断,等到他的功勳足以抵消过错,会回到应该存在的位置。”
言遂母亲咬牙切齿,又不敢对艾茉叶这个“罪魁祸首”发难。
鸢尾夫人见状,又笑盈盈地说,“听说贝丝郡主状态不大好,切尔西亲王非常担心。也许过段时间,她能得到特赦,来帝都接受深层次的治疗。”
之前是因为,贝丝郡主派星兽刺客试图暗杀艾茉叶,后续影响过大,导致举家被责罚。
过了这么长时间,皇帝也不好再对老亲王家过於苛刻,恐怕惩治措施会有所缓和。
艾茉叶觉得无所谓,她不会为此而跟帝冽哭闹,逼帝冽给皇帝施压,非要继续惩罚亲王家。
鸢尾夫人见艾茉叶神情不变,心里暗暗称奇。
明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倒是不按常理出牌,没有如她预想,跟帝冽撒娇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