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奉天门那边传来消息了,皇上决定对杨士奇的事不做调查,等证据清楚了再交三法司论处。”
内朝,司礼监中已经听到了早朝之上的风声。
王振冷哼一声,对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
毕竟杨士奇四朝元老的威望还在。
成与不成其实看的都是圣上当时的心情。
“知道了,先让杨士奇那个老家伙再蹦躂几天,不着急。”
“那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干爹,只等你一声令下,就能开动。”
王振点点头,对这个答覆很是满意。
“呵呵,如今太皇太后也去了,这朝堂上还有谁能跟我比较个高下。忍了这么些年,给别人当孙子这么些年,也该那帮人给我当孙子了,我看看现在还有谁能阻拦我。”
“宦官不得干政?之前就看那个铁碑不顺眼!”
“干爹,这事真的不用跟圣上说一声吗?”
王振斜了一眼说话之人,那人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自己掌嘴。
“喜宁啊,也别怪我挑你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你以为拆了这个铁碑我能得到什么?最多的还不是文官那边的谩骂。我是为了你们今后做事能不受阻碍,再说了仅仅是一块铁碑而已,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圣上才不会关心这点小事。”
“是是是,干爹说的对,小的一时没想明白,才说此胡话,还请干爹惩罚。”
“罚的事就免了吧,只是今后说话之前可得过过脑子,别出去让人笑话。”
“干爹教育的是。”喜宁连连点头。
“那事等着早朝之后便动手吧,做事麻利点,别拖遝。”
说罢王振摆摆手,让他滚远点。
喜宁领命快速的退了出去。
宦官不得干政的铁碑,如今立在宫门之外,已设立四朝,加上南京皇城的那块太祖时期的匾,此规定也有六朝,六朝之内除了王振还没人敢打这块铁碑的主意。
铁碑虽是个死物,只要人想取自然是能拆的,但是谁都得掂量掂量这么做值不值当。
况且前几任君王御下有方,即使有人有心也无力行动。
此时。
喜宁指挥着小宦官们搭上工具,一同用力想把铁碑翘倒抬走。
也就一刻锺的时间便完成了干爹交代的任务。
但是当他们刚想撤离的时候,好巧不巧正碰上刚下常朝的朱祁镇。
平常朱祁镇回内宫并不会经过这条路,而今算是个意外。
朱祁镇眼看着一群小宦官们抬着一块被布蒙着的东西匆匆忙忙的想要离开,於是发问。
“喜宁,你们拆下个什么东西?”
喜宁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吓得一颤,他都不用回头看说话之人是谁,脑海中便有了浮影。
来不及思考,他连忙跪下回禀道:“回主子,只是一块小碑。”
“什么碑?朕看看。”
说着朱祁镇便示意侍卫上前把蒙着的布掀开。
宦官们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向他们走来,他们怎敢反抗,只能任其掀开遮布。
“宦官不得干政。”
“喜宁,你好大的胆子啊,太宗皇帝所设立的东西,你也敢动?说吧,怎么回事?”
朱祁镇言语沉重,但是眼神中又有些玩味,石碑对他来说也只是个死物,东西能挪但是规矩不能挪,他想给便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