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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

张牛角传来命令，全军继续出击。

於是他们离开了元氏县，往南直奔隔壁的高邑县而去。

但到了那里发现已是一座空城。

有一伙山匪过来加盟，他们才从山匪的口中得知，现在的高邑县是四面楚歌，附近的各个县城都在闹黄巾军，很快就会波及到这里，所以在高邑县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已经提前跑了。

没办法，他们又把目标放到了下一个城池。

往东南方向走，会进入钜鹿郡的广阿县。

可结果到地方才发现，这里竟比高邑县还要破败和空寂，到处都是废墟。

在历史上这座县因为战乱，导致人口大减，在一年后就被灵帝给废置了，直到南北朝才被重设。

依旧得不到补给，他们只能继续南下。

沿途，同样难见人烟。

至於村庄……

经过去年的黄巾起义，现在的村庄都是以坞堡的形式存在，不然就是藏在各种旮旯里，原本进村的路都被堵上，非本村人除非运气爆表，否则根本找不到它们。

而沿途所见的坞堡，能打的都被他们给打了。

但不好打的，他们也会果断选择放弃，因为进攻这样的坞堡，最终的损失要远远大於收获。

绕开后，这些坞堡也不会骚扰他们的后方，双方属於井水不犯河水。

这一天，他们就很巧的，遇到了一个正好露出破绽、无需强攻就有把握拿下的坞堡。

对方没有提前派出探子，或是放哨的人打了盹，总之等到张牛角的队伍靠近了，他们才发现有大伙贼人来袭。

看着大军已经攻破坞堡大门，张牛角大喜:“哈哈，他们是不知道我们已经攻下了常山国，并且有半个赵郡都在闹黄巾军吗?”

一旁褚燕猜测道:“估计他们是以为我们义军不敢来进攻钜鹿郡吧。”

“为什么?”

“因为钜鹿太守郭典，他当初将地公将军困於下曲阳，并参与了斩杀地公将军的战斗。”

所谓地公将军，就是指张角的弟弟张宝。

其实不止如此，真正让钜鹿郡内某些人有恃无恐的原因，是时任冀州刺史王芬已经亲率大军，朝着钜鹿郡而来，不日便能抵达。

这些人以为黄巾军也会收到消息，然后落荒而逃。

可结果……他们高估了这群贼匪的情报能力。

张牛角不由冷笑。

“呵！我会怕?简直笑话！”

如此，这个坞堡就因为他们的轻敌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坞堡被攻破后，墨信无法阻止烧杀抢掠，他只能学着其他将领去尽量多的裹挟一些堡民，并且趁机抢夺府库，为自己的欠债减轻一点压力。

等一切尘埃落定，张牛角决定让大家在这里过夜。

墨信清点了自己的收获。

麾下人马又多了近百，全是坞堡内被裹挟的堡民。

至於钱粮方面，加上从赵家坞堡那里换回来的钱粮，自己现有的财产已经足够支付所有新入伙成员的安家费了。

於是他把麾下士兵全都集结起来，然后当着其他部队的面，公开发放剩下的安家费。

顿时，全军沸腾。

友军部队都没想到，加入黄巾军居然还有安家费这种存在?！

而他自己的部队更是感动不已，尤其是那近百个刚刚被迫入伙的堡民，此刻已是彻底归心。

次日，整支黄巾军离开坞堡，继续南下。

到了中午。

一座城池出现在众人前方。

那是巨鹿县。

他们兴冲冲的跑过去， 然后发现巨鹿县的城门打开，城墙上空无一人。

众人顿时失落。

毫无疑问，巨鹿县又是一座空城。

其实这也没有办法，现在钜鹿郡的治所并不在巨鹿县，而是在更南一点的瘿陶县。

两县的距离并不远，如果只靠着巨鹿县的人马，根本挡不住贼军的兵锋，他们倒不如集体南下，一起前往瘿陶县寻求郡守的庇护。

“城里的人应该是昨天连夜逃的，这些车辙印还很新鲜。”

有经验丰富的老贼蹲到地上观察过后，便前去给张牛角汇报。

张牛角问:“往哪边走的?”

在巨鹿县东北方向是南栾县，西南方向是瘿陶县，两个县与巨鹿县的距离都很近。

那老贼回复:“大多都是往南走的。”

於是大军转向，连城都懒得进了，直接朝南追去。

几个时辰后，瘿陶县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里城门紧闭，城墙上的守军早已严阵以待。

整支黄巾军稍歇片刻，便开始在四周大动土木，打造攻城器械。

随着一架架的投石器摆在城墙之前，将小小的瘿陶县围三缺一，大战便正式拉开了帷幕。

***

PS:①东汉末年时，钜鹿郡的治所不在巨鹿县，而是早已经迁至了瘿陶县;

②南栾、南变，傻傻分不清楚。在巨鹿县东北方向的城池，有史料是写南变县，也有史料是写南栾县，然后两者的位置都大差不差，都很接近，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同一个县。本书就统一写南栾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