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堡内。
望着贼兵远去的背影,所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
赵云大喊一声打破沉默:“这是在离间!大家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
赵纯也附和着:“没错,此等离间的把戏一眼就能看穿,贼兵还想因此糊弄我们,真当我们大家都是傻子吗?他们断然是听闻吾弟英勇,故而才使出此计!”
说到赵云的英勇,坞堡之内无一人不服,去年的黄巾军之乱那么严重,他们的坞堡得以安宁,就是靠着赵云身先士卒,硬生生杀得贼兵们不敢来犯。
族老们当即说着一些场面话,帮助赵云两兄弟打打圆场。
可是他们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有人指着外面的粮食问:“这些米粮里面会不会是放了毒的?”
族长思索了一番,道:“不确定,但我看到一些箩筐之内还放着刀剑,现在贼兵们走了,这些刀剑我们不可能不要,至於米粮,就先拿回来喂老鼠,如果老鼠没死,那就是没事了。”
众人皆认可族长的说法。
於是他们出去,把墨信留下来的东西统统带回来。
可有些时候,总免不了会有人在赵云的后面指指点点。
赵云尽力辩解。
可是这种事只会越辩越气,直到赵纯说了一句:“不管如何,都因为舍弟,我们多了这些刀剑,不是吗?”
众人这才不再非议赵云。
然而。
几个时辰后,就在他们刚刚确认了米粮没有毒时,墨信的军队又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且这一次不止是敲锣打鼓拉横幅、唢呐秧歌送礼物,更是像星宿老怪丁春秋的弟子们一样,竖着很多旗帜,上面全都写着“赵云谪仙,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类的口号。
又是亲兵上前,告知了坞堡内的众人,他们返回来的原因。
“之前的谢礼有些寒碜,我们头领觉得那不能代表我们对赵云同志的感激,所以我们这次回来再给大家补一点。”
然后,墨信再次留下一些武器和粮食,甚至还有两架投石车,便扬长而去。
这下子,坞堡内的人再也不淡定了。
原因就在於投石车。
那可是妥妥的利器呀!
当他们美滋滋的收下投石车,并且很是谨慎的拆开其中一架,确认了里面没有暗藏任何玄机后,他们脸上的笑容便比AK还要难压。
而唯一让他们感到遗憾的是,拆开后的投石车再也装不回去。
坞堡内的木匠试着组装了一下,结果放上石头一测试,整个投石车就散架了。
无可奈何,他们只好作罢,并且不敢再对另一架投石车有任何破坏。
到了第二天一早。
墨信第三次出现在他们的坞堡外。
这一次,墨信又和上次一样,留下了两架投石车,然后扬长而去。
赵家人再次美滋滋的带回两架投石车。
只是他们没见过其他版本的投石车,并不知道墨信所送的四架投石车底盘都很大,大到足以藏人。
他们只以为底盘大,并且在里面装着石头,是为了让投石车重心下压,不至於在使用时,晃来晃去。
可实际上,墨信是玩了古希腊的木马计。
等两架投石车安然进了坞堡,墨信立即图穷匕见。
趁着赵家人都聚在投石车附近,投石车内突然掉出无数塞子一样的木块,然后一个个箭头对准外面。
霎时间,赵家人大乱。
有人要逃离这里,有人当即拿出武器做出戒备。
墨信的声音从投石车内传出:“都别动,不然我们就放箭了!大家都有话好好说,我们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偷袭你们的,如果我们是想偷袭你们,大可在夜里再动手。”
闻言,赵家族老便让众人安静。
他恶狠狠的看着投石车,道:“你们究竟想谈什么?你们这个样子,可不像是要好好说话的样子。”
墨信道:“这不是因为你们不太信任我们黄巾军,我们才被迫出此下策吗?还望诸位海涵。如果可以,能否让我出来与诸位面谈?”
族老道:“你出来吧!我们也不屑於和藏头露尾的家伙谈话。”
“好,大家都别冲动,我们现在就先出来。”
墨信说着,投石车的底盘处,就被推开了一扇门。
一名亲兵先走出去,然后才是墨信。
两人手里都拿着诸葛连弩,警惕的看着赵家人。
赵纯开口:“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墨信道:“谈判之前,我想先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手里的这个玩意。希望大家不必惊慌,我接下来要给大家演示一番。”
於是他将诸葛连弩下压,然后扣动扳机。
咻咻咻咻。
十只箭矢连续射出,一字排开,插在赵家人的脚尖前。
赵家人大惊,全都吓得连连后退。
墨信演示完毕,自信道:“这叫连射弩,你们也看到了它的杀伤力,我们这里一共只有二十架,”
赵纯问:“你是想威胁我们?”
“不不不。”墨信连连摆手,“我只是想与你们有一个公平对等的交谈环境,担心你们会以为我们人少,便容易轻视我们。”
“那你要谈什么?”赵纯问。
“请问您怎么称呼?谁又是子龙?”
赵纯道:“在下赵光明,舍弟就是赵子龙。”
一旁的赵云当即站出来,道:“尔等三番五次辱我名节,究竟意欲何为?”
墨信当即拱手:“实在抱歉,还望见谅!原来两位就是赵氏兄弟,久仰大名!”
“少屁话,有话你就直说!”赵云恼道。
墨信笑着说:“我们是来诚邀子龙兄加入我们的!”
赵云嗤笑:“你在做梦!”
“子龙兄先别急着拒绝。我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你可曾想报效国家?”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赵家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一个反贼问别人是否想报效国家,难道你就不觉得很违和吗?
赵云试着问:“莫非你们不是真正的黄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