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当然是拒绝的。
虽说一开始穿越过来时,李新年是有投军的心思,可是这几个月在靖安司呆着,从前前后后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来看,这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更何况,怎么说,郑青舟对自己也算是有知遇之恩的,直接加入别处,李新年做不来这种事,也不敢做这种事……
他刚才拒绝楚均臣,也是用的这个理由。
华敬尧忽然开口道:“均臣,别让他为难,说这个做什么,再说了,现在襄阳军中,是能崭露头角的地方嘛?”
话语之中,是止不住的落寞。
哎,怎么说话说着,又扯到别人伤心处了呢?
李新年从腰间取下那管碧竹洞箫,放到桌前,笑着道:
“这就是吴广那厮的家传之宝,我练了小半个月,也有所小成。”
华敬尧脸上又露出一抹笑容,拿起这管碧竹洞箫,细细抚摸,道:
“这次那吴广可算是彻底栽到你手上了,据说他这管碧竹洞箫如同寻常刀剑一般,可以附加真气吹奏,用以对敌,颇为神妙啊。”
李新年呵呵一笑,道:“他那独家的引气吹奏之法?已经传授给我了。”
他摆出一副兴致勃勃,想要当场演示的模样,华敬尧和楚均臣还真当他擅长吹奏之法,便耐心等待。
李新年可算是等到听众了,架起洞箫,便开始吹奏起来。
当有些突兀的爆鸣声从洞箫管子里吹出,华敬尧和楚均臣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呆滞。
随后几乎一曲几乎不成曲调,不能说没有旋律,只能说毫不相干的乐曲充斥着整个房间。
因为杂夹着李新年的真气,所以有些刺耳。
华敬尧和楚均臣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你说的练习了小半个月,已经有所小成?
吴广将门之家传世的洞箫至宝,就是被你这样拿来吹奏的?
这二人倒是好涵养,有耐性,安安静静地这厮演奏完一曲。
不过吹的差也不能全怪李新年,因为吴家的这门吹奏之法,本就是要结合音律和真气,比一般都洞箫指法要难。
“如何?”
楚均臣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道:“真气充盈,吴广的独门之法还是玄妙啊。”
华敬尧则是一副这种宝物落到你手上,就如同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表情,又给李新年酒杯里斟满了酒。
三只酒杯又碰到一起。
李新年知道了这两个看起来和自己风马牛不相及之人,要请自己喝酒的原因,无外乎是因为自己之前做的两件事入了他们的眼,外加上自己有个好父亲罢了。
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算的是有心结交,李新年也打消了顾虑。
三人喝的有些多,尤其是这位在襄阳当了十数年守城将的华敬尧。
这位因为怜惜百姓,暗怨朝廷而迁怒靖安司的大将忽然把酒杯摔在地上,虎目中流出两行清泪,竟扶着栏杆,望着江边景色,吟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