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好管的,你身为一县典史,本就有缉捕、监狱之责,只管吩咐捕头、快班去做便是!”
“难不成这案子,还要我帮你办不成,岂敢如此亵职!”
李新年身着一身飞鱼服,手中短刀出窍,面沉如铁,气质冷硬逼人,又发此诛心言论。
这小小典史哪受得起靖安卫说的“渎职”二字,连声道:
“是是,我这就去办案,这就去办案!”
“慢着。”李新年又道:“给我搬两张椅子过来,我们就在这县衙,看你们办案。”
“是是是。”这典史逃跑似的离开。
李新年看着上头挂着的“明镜高悬”四字牌匾,忽的耻笑一声。
“李大哥,千户不是说要你我二人负责这件案子嘛?为何要把这件案子推给县衙?”
一旁的段兰荪仍是有些不解,发问道。
李新年耐心解释道:
“千户大人是说,要我们负责处理这起案子,调查这起案子是没错,可那是上头的要求,千户又没说,县衙不能调查此案。”
“而且再说了,我们靖安卫外来的官,声势大的吓人,但论对黄冈县的了解,是肯定不如他们这些小吏佐官。”
李新年其实还有一点没有说明,今日看着黄安县县衙的做派,知县托病不出,主簿告假返乡,方才典史又是这么个态度……
明摆的,就是想不想插手这桩案子,想把这桩案子扔给靖安卫处理。
靖安卫虽然同样也有审案之权,但是对这种地方百官,也有监察之权,你不想查案,我非要你查!
两名小吏把椅子端了上来,然后又很快的下去了,之后又是很长的时间,没人过来搭理。
李新年和段兰荪坐在堂口,听到县衙之内来回走动议论之声,可是似乎把他们两个人遗忘了。
李新年安稳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段兰荪却有些心浮气躁,坐不了一会,就站起来,脑袋凑出去来回观望。
可算是把时间熬到了中午用饭之时,李新年坐在椅子上,竟像是睡着了一般,还是段兰荪把他轻轻摇醒的。
“李大哥,李大哥。”
李新年睁开眼,他昨夜喝酒喝的头昏脑胀,的确是有些困倦,看着眼前之人,方才那典史正卑躬屈膝问候。
“典史,查案有什么结果嘛?”
即使李新年此刻摆出这种姿态,那典史也不敢怠慢,道:
“回禀大人,这一上午小人派遣手下捕头去案发现场探查,,唯一的收获,就是从船上的血迹判断出,案件的真凶应该是一位修行者……小人又派人到案发现场附近数里之内搜索观察,都并未发现什么可疑踪迹……目前正在扩大搜查规模……”
李新年安静倾听,待这典史说完,然后道:“也就是说,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是吗?”
典史道:“是的,那几具屍体,初步判断属於种植稻田的民户,目前尚在辨认,核对户籍黄册……”
一旁的段兰荪有些忍不住了,道:“说来说去,这一上午,是什么收获都没有嘛?”
那典史苦着脸,道:“这位大人,此案疑点颇多,委实是不好调查。”
段兰荪又准备开口,一旁的李新年却摆摆手,道:“典史,你安心查案便是。”
李新年又对一旁的段兰荪道:
“小段,这黄州府,好像有好几种茶类出名,咱们待会买一点,给千户大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