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年四人回到住处,那王二狗和曾大还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里。
史蔚先是侧耳听了听周边的动静,确认了没人偷听后才气愤地出声抱怨。
“这厮滑不溜秋,巧言令色,各种推脱,活生生一条生什么责任都不想担的赖皮蛇。”
后又摇头叹气道,“该如何是好啊。”
杨退之冷着脸不说话,不知道是在盘算什么。
刚才是李新年和那吴广交流最多,最能感受那参将的不要脸皮,此刻却脸上带着冷笑,竟道:
“那吴参将说的话,也是些道理,那乌龟洲的匪类有没有进攻彭泽县城,又没有攻打他马当关,和他确实无甚关系……而且上头没有旨意,真要他出兵,去打那一万多人,肯定损失不小……”
杨退之接过话头,阴沉道:“我们肯定一走了之,他的精锐有了损伤,却不知从哪里要补给,因为这事属於擅自出兵……这或许就是那厮不肯帮忙的缘故吧。”
史蔚经他们这一说,也有些明白了,却愈发焦急,道:
“真要等旨意?运输军饷的船队可等不得啊,西南拚杀的将士和受灾的百姓可等不得啊!”
说话间,他那张红脸愈发深红,显然是气血攻心,竟说起胡话来,道:
“杨二哥,不若你我联手,赌一把狠的,把那姓吴的给擒住,朝他屁股打了几十下,打的他皮开肉绽,再逼迫他出兵!”
“看那厮刚才那副虚伪的样子,大爷真是给他脸了。”
本来李新年和杨退之内心都是苦闷,听史蔚这么一通胡话,不由得哭笑不得。
这他妈是在别人吴参将的军营之中,四千精锐虎视眈眈呢,真把人擒住了,我们这几个人怕是出不了马当山……
李新年脸上显出思索状,叹了口气道,
“再看看,船队今日应该才刚刚进入江西省。还有些时日,我们在这军寨之中多晃荡些功夫,想想其他的办法吧……是必须让这吴广参将派出他那四千精锐的。”
若是那四十万两饷银真的在途中出了岔子,没有完完整整地运输到那西南,郑千户以下船队上的所有人,都绝对会受到牵连和责罚。
杨退之正色道:
“人家摆明了是个精明似鬼的人物,先是查清楚了我们此行的目的,甚至可能我们刚来,便立刻晓得我们的来路了,然后故意拖延……反倒是我们,对於吴广此人,什么底细都不知道,为今之计,只有多多探查此人的性格、底细,逼迫他,利诱他,让他全力出兵。”
李新年又想到一个点,便问:“刚才在厅堂之上,你们有无观察那吴广的修行境界几何?”
杨退之缓缓摇头,道:“观察不出。”
一般而言探查别人的修行境界,有自己独特法门的修行者,很容易看出那些人的修行境界比自己低,但是面对境界和自己差不多,甚至高过自己的人,则很难察觉。
如此说来,便是真想动手擒他,也极有可能会失败。
但总体而言,服务招待这块吴广那厮真是没得说,上午派那位私人参军过来,给几人换了个环境更好的暖阁,午间用膳时,还把上午在堂上跳舞的美婢送过来服侍。
“李参军,你家参将呢?”
享受完封建时代腐朽生活的李新年向作陪的私人参军问话,这私人参军也姓李,竟是李新年本家。
李参军不慎意外地回答,道:“我家将军在校场练兵。”
校场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