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旗,李小旗,靖安司的冷千户请您去一趟衙门。”门外有巡街卒在呼喊。
李新年穿好公服,胯好腰刀,和门外的巡街卒一同往衙门去。
“兄弟,那些锦衣狗案子查的怎么样?找到杀死副指挥的真凶了吗?”他满脸热诚地问向那巡街卒。
那兄弟摇摇脑袋,道:
“哪有那般容易,这两日,那些锦衣狗也不出去查案,就是一个兄弟一个兄弟喊去问话,连我都被问了一次呢。”
李新年感叹一句,道:“副指挥大老人家死的惨啊,希望今日能找到真凶。”
昨夜郑青舟和李新年一番详谈,李新年已经知道那冷千户已经把最大的嫌疑锁定在自己身上。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自己给别人冷千户惹了麻烦,别人昨天没有当面指出来,便已经是给郑青舟面子了。
而自己作为始作俑者,就必须替别人郑千户把这个麻烦给解决了,毕竟日后也是一起共事的同僚。
李新年进入兵马司城东衙门,按照下面靖安卫的指示,直接上了二楼。
不过这次,却是直接进了二楼中间最大的那间屋子,屋子里有那位冷千户和另外两名靖安卫。
李新年朝他们拱手行礼,冷千户点点头,示意他先在一旁坐下。
没过多久,一名靖安卫压着一位穿着巡街卒小旗公服,脸上有伤痕的男子上楼。
李新年一看,却是那个夜晚,和霍解商讨如何对付自己宋小旗,微一思忖,心里也有了底气。
那靖安卫声音冷硬,道:
“禀告千户,宋利带来了……刚才巡街卒上门请他过来时,他想要逃跑,但是被我捉住了。”
冷千户脸上看不出表情,目光淡淡扫了李新年一眼,冷声对跪在地上宋利质问道:
“宋利,只是带你过来问话,你为何要逃跑,莫不是霍解是被你杀的不成!”
宋利心中有鬼,被冷千户这一声质问吓了一跳,面色慌张,哀求道: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杀霍指挥啊……”
冷千逼逼紧逼,连声质问道:“若不是你心中有鬼,怎么会逃跑,还快些从实招来!”
宋利浑身一颤,更加恐惧,可是他却不敢把藏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吞吞吐吐……
李新年目不斜视,知道是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来,站起身来,振声道:
“冷千户,属下认为对於此案,宋小旗有重大嫌疑,今日上午偶然打探到了个消息,宋小旗在前日曾和家手底下的巡街卒抱怨,说‘霍解每次事情都让他去做,却不肯多给他分钱’……”
话听到这里,冷千户倒还没有什么反应,跪在地上的宋利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嚷嚷道:
“姓李的,你莫要瞎讲,我几时说过这话了。”
李新年却不理他,对冷千户直言道:
“千户,那位巡街卒姓赵,就在楼下,若是不信,可以寻他上来对质……据属下这些日子的观察,这位宋小旗,因为之前在邻水巷子抄家一案上,自觉做了许多事,而霍解却并没有给他太多分润……因此有些怀恨在心”。
一旁的宋利听李新年谈及邻水巷子,身子不由得浑身一软,把刚准备说出口话又吞入肚里。
冷千户眉头一挑,注意到宋利的反应,正色道:“把那姓赵的巡街卒带上来。”
忽然大屋门前传来一声有些阴厉摄人的嗓音。
“冷千户,关於邻水巷子一案,下官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