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善,你来看看。”范保江喊过妉华。 被霍善打一顿他没有怀恨,只觉着是两下里扯平了。
因为先前霍善真的没了气息,他做了十多年的捕快,这点经验还有,人可以闭气装死,但脉博作不了假。
霍善是真被吓死过去了一阵,后来缓过来了。
就是对方下手下脚有点狠,他现在还疼着,估计身上的伤得月余能好。
“对对,俺们给你说说俺们是怎么查验屍首的。”寇五劳还朝妉华露出呲牙笑,笑里有一丝的讨好。
他可不敢怨恨对方打了自己一顿,对方一个人,天大地大哪都能去得,他拖家带口一大家子人,跟对方硬气害的是自家人。
谁让对方比他厉害呢。
再者,对方厉害对他是个好事啊,以后一起办案子,跟着厉害在一起自己也能沾光不是?要是霍山牛跟个厉害的同僚一起追的人,哪至於送了命。
妉华走了过去。
两人向她示好,她收着就是。
没有两人这一吓原主也得死,因为原主中毒了,慢性的毒物,伤身又伤脑,一吓魂魄离体,提早死了。
也是因为两人认怂认的快。
两人认怂还有个原因,霍山牛留下来的捕快差事是正式捕快,即是属有编制的捕快,安远县的捕快定额也就是有编制的捕快只有十六名。
其余的捕快都是没有编制的白役捕快,归为正式捕快的手下。
可想而知,多少人盯着原主的编制。
范保江和寇五劳都属白役捕快,他们虽然做了十几年的捕快,但在地位上比妉华矮了一头。
两人未必没有把原主吓走,说不定他自己能成了正式捕快的想法。
但两人倒是不敢把原主弄死,原主跟他们一起出来的,要是死了,他们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差事丢了都有可能。
白役捕快也有的是人想当。
所以见原主没气了,两人唬的不行。
死者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穿着粗布衣,鞋子破旧,脸皮是经历过常年风吹日晒的黑色,下巴留有胡乱修剪的短须,乍一看像是常年劳作的人。
见妉华过来,寇五劳见了一喜,这说明对方没想跟他们死嗑,他忙说道,“衙门里的仵作老於头病倒好多天,出了命案得咱们兼着干着仵作的活,心里有数也好抓出元凶。
上官可不管有没有仵作查验,有了命案就得让咱们抓出个元凶出来。”
“我听说了。”妉华从原主残识里找到了老於头病了的事,是原主曾听她爹霍山牛提过一嘴。
“我先来说说。”寇五劳指着死者的脖子,“你看这个,细看有两道勒痕,这一道可下,这一道可上。
这道可下的,是这样勒出来的。”他拿起吊起屍首的腰带,做出了一个套住东西,平向勒紧的动作,“勒的印子发平。”
他又指着另一道勒痕,“看这个,印子的走向朝上,这才是吊起来弄出的印子。就说是这人是被人勒死后再吊上去的。”
“初步查验到的是这样,这是个凶杀案。”范保江点头认同,指着死者的衣着说道,“看穿的粗布旧衣,像是个农人或是常年做工的。”
他把死者的手翻过来,让手掌朝上,“看他手指腹上光滑,没有多少茧子,指头缝里干净,不像是常年干重活的人。”
两人没有藏私,说的都是真经验,妉华点了下头,“死者可能是个常年在外行走的小商人。”
“说的对。”寇五劳马上赞道,“死的这个脸上风吹日晒的很,大商人有的是手下人可使唤,少有晒成这种地步的。
我觉着是谋财害命。他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衣服也不大像是他自己的,杀他的人把他的衣服都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