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神僧笑道:“贫衲与檀越多年之交,虽不同生,义愿同死,知道檀越有难,焉敢不赶来舍命奉陪!”
儿人不禁失笑,慕容岚笑道:“这么说来,你大和尚是自知时辰已至了?”
圣心神憎笑道:“不错,贫衲飞昇之时已至,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慕容岚笑道:“我不领这个情,你和尚是讨打,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圣心神僧笑道:“贫衲静中打坐,突然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立知诸位有难,未敢怠慢,连忙腾云驾雾而来!”
慕容岚道:“大和尚,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倒把你这禅门说成了野孤禅了!”
圣心神僧笑道:“那是你儒家,我佛门难离怪力乱神!”
慕容岚皱眉说道:“大和尚,你不能说点正经的么?”
圣心神僧道:“檀越好大的‘火’,外面火势熊熊,倘若这石屋之内再点燃起来,咱们一个也别想出去了……”
慕容岚摇头苦笑,圣心神僧却接着说道:“不敢再不正经,贫衲行经此处,这才知道诸位被困此中,所以立刻赶了来!”
慕容岚道:“大和尚,我是问你怎么来的?”
圣心神僧笑道:“檀越不相信贫衲有腾云驾雾之道行,想必可以相信贫衲有借土遁行之能耐,贫衲由地下而来!”
慕容岚恍然大悟,笑道:“大和尚,你是说……”
圣心神僧截口说道:“亏得檀越胸罗万有,惊世奇才,傲称第一,怎么连此处是什么所在都不晓得,真是令人……”
百里相突然插口说道:“大和尚,此处是什么所在?”
圣心神僧目光转注,望了百里相一眼,道:“怎么百里大侠也难得糊涂起来……”
百里相脸一红,不安地笑道:“大和尚指教!”
圣心神憎道:“好说,此处是严嵩假冢,坟下辟有一条地道直通当涂城下,於安葬之后,棺木及一干珍物,皆山此地道中运往真冢,严嵩一代奸相,他是唯恐死后遭人挖墓……”
百里相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罗刹教是不知有此地道了?”
圣心神僧笑了笑道:“那就非贫衲所能知了,不过罗刹教并未把地道封死是实!”
老和尚高明,他不说“倘若罗刹教知道,地道早被封死了”,那意思是说,知与不知,要问罗刹教自己。
由老和尚的话,再想百里相适才要进石屋,不知是巧合,还是……慕容岚目中异采为之一闪,暗暗寻思不已。
百里相却丝毫不懂地赧然笑道:“说的是,是百里相问的糊涂,不过,倘若罗刹教已有所发觉,在大和尚进入地道来此之后封死地道出口……”
圣心神僧笑道:“多谢百里大侠提醒,贫衲事先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故此在这地道的出口处留了一个人!”
百里相忙问道:“但不知是哪一位……”
圣心神僧淡淡说道:“贫衲佛门之交,三音神尼!”
百里相神情猛地一震,忙笑道:“原来是三音神尼,那就不虞……”
慕容岚几人也自震动,尤其闵三姑与仲孙飞琼更是惊喜,闵三姑失声一呼,忙道:“大和尚,家师她老人家当真……”
圣心神憎笑道:“贫衲焉敢欺骗各位,是贫衲往访,半途不期而遇……”
闵三姑老脸一红,赧然不语。
圣心神僧抬眼外望,道:“此处已不能久待,莫让神尼久等,咱们走吧!”
横跨一步,单掌虚空微提,一块五尺见方的铺地方砖应掌而起,老和尚合十微躬身形,道:“容贫衲为诸位带路!”当先行了下去。
顺石阶拾级而下,眼前顿时一片黝黑,好在这难不了几人中的任何一人,顺着地道,一路婉蜒曲折,未片刻,眼前忽亮,走出地上回身望处,果如圣心神僧之言,这出口正在当涂城下,而且是一株合围白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