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听得萧锐这一番说法,反倒上前与他服礼,歉声道:“当日被公子被冷龙女追杀,琢玉於危急时刻自顾先走,至今仍是心上难安,如今公子却这般说法,实令琢玉羞愧无地!
即如此,请公子随我去流光殿,稍事休息,待我再询问一位同僚,想来必有所获!”
玉瓶儿听琢玉要将寻找藏宝宫殿的事与外人透露,不禁有些担心,倒是萧锐查颜观色,擅度人心意,当时於她摆了摆手,玉瓶儿会意这才收了声。
一时间就见琢玉自袖袍下取出几枚花瓣,转眼功夫就见那花瓣幻化成出几道彩练一样的披风,莹光流动伴着沁人的花香。
玉瓶儿见了,两眼不由睁大了好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玉瓶儿这样的美人,更是有心想试试这些云练样的衣裳。
琢玉见玉瓶儿大有兴致的样子,一面将披风与众人递过,一面笑与萧锐道:“琼霄天是食日狼禁宫重地,没有一位闲杂男子。
这些披风花香薰人,正好可将公子男子气遮掩,只是要委屈公子稍时要静心敛气,不要被守城的石狮看出来!”
玉瓶儿此刻已明白琢玉的意思,不由笑道:“原来你是要他扮女人,哈哈,这倒是他头一回做这么有趣的事儿!”
说着,又回过身,对了萧锐嘻笑道:“来,即然要装女人,就少不得补些粉,化个装,就让我来打扮你!”
萧锐见她这么上心的样子,自然是一阵汗流浃背,幸而琢玉上前解围道:“不必如此,公子只要跟随我们身边就可以了,虽然我位小职卑,可总算也是流光殿管事,路上但有巡查,琢玉自问还能打发!”
听得琢玉这么一说,萧锐大松了一口气,可不想玉瓶儿不依不饶依旧不放过他,虽然没有在少年人面孔上涂脂抹粉,却硬拽过其手臂,取出常放在身上的装扮用的花汁,将萧锐十指指甲都涂了一个边。
不想萧锐生的原本就白净,此刻加了比血还鲜红的花汁,十只擅使弹指神通的大手,倒真有些窍窍玉指的模样来。
引得丹娘在一旁看的有趣,取过装花汁的玉瓶就待往萧锐脸上去抹,这一回萧锐哪能干,侧身让过,半瓶汁水已倒在了玉瓶儿刚刚袭身的披风上。
这些百花汁液得来不易,玉瓶儿见丹娘这般糟蹋,大为恼火,正待喝骂,早被萧锐捂了嘴防止她高声喝骂把琼霄天宫人引来,好在那些花汁奇香四溢,散在萧锐衣服上,香气更加浓了,更不容易被人发觉他原是个男子。
一番吵闹过后,琢玉赶紧领了众人往了金殿中央行去,路过守殿石狮,未想那些石狮倒有灵性,竟仿佛有些觉察披风下的萧锐身份有异。
幸而琢玉羽化时节得了金屏的元珠进身位大圣尊者,无论功力地位远比一般宫人高的多。
当时见石狮目光闪动,忙自怀中取出一枚玉符,玉光流动,即将石狮摄住,不敢再有质疑,而萧锐一众人也赶忙加快脚步进了神殿。
等入了神殿,萧锐才发现,眼前的金殿与其说是一座殿宇,不如说是一座城池,自己刚才在外间走了半日。
想来只是琼霄天的外城,如今这黄金一样的城池才是琼霄天的内城禁地,各处殿落也都是以琉瑛珊瑚一样的玉石砌制,宝光深湛,远比外间的建筑还要精致的多。
到了这内城中,四人才发觉琢玉身份尊贵,几乎殿落中路过的所有女子见到了琢玉都要向了她行礼。
只有很少的一两次,
琢玉在见到远处一位被宫人环拥的贵人时,这才改了路径与对面人物错过,待玉瓶儿问起,答案是对方与自己官阶差不多,又是功力了得,怕被对方窥破萧锐的行藏。 一行五人就这般曲曲折折,又走了盏茶功夫,这才进了一座水晶样的宫殿的,虽不同的是那些筑殿的水晶墙壁里,到处可见游鱼或振翅飞翔的飞虫,往来萦绕与墙壁间,直让人怀疑是到了梦境中一般。
一入了流光殿,琢玉紧张了半日的面孔,登时轻松了好些,一领了众人入了自己寝宫,唤过一位侍女,吩咐她道:“你去将华阳殿将秋实尊者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婢女领命,即时驾了疾云往了殿外化青光而去,萧锐见琢玉命手下人外出,自己留下陪伴,显然是为了消除玉瓶儿的戒心,示意自己不会暗中与冷龙女通风报信的缘故。
一时间抚在玉瓶儿耳边说了,果然佳人脸上不由红了一红,可又为萧锐将此事挑明说与自己听而嗔恼起少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