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无事。
那一晚,所有混混见到他,都绕道而走。
但他家无事,可不代表其他家也没事,特别是那些家里没有男人的家。
丁小香就是这种人家。
本来,按计划,她应该在白露县外,而不应该在白露县里。因为她男人,白天信誓旦旦地说会带她走。但她是个跛子啊,一个慌忙逃命的人怎么会带一个跛子走。
就这样,丁小香被留了下来。在她还在屋里收拾衣服,碎碎念地想着什么东西可以带,什么东西应该留下来的时候,她男人已经走了。
一时间,举足无措。之后,混混光临了她家三次。不仅干了些爱干的事,还抢走她家所剩无几的钱财和粮食。
所以,那一晚。杜五菱看到的,是一个衣衫褴褛,在外面讨饭吃的女人。
有一个混混看见她,把她拖到角落里。然后,杜五菱看到了,锄头“铿锵”一声砸在混混的脚下。
混混吓软了,跑了。
女人在黑暗里捂着衣服,低声哭泣。
杜五菱回家,拿出两个馒头。
丁小香饿坏了,吃了。
杜五菱又从家里拿出一小袋粮食,给丁小香。
丁小香没肯要,粮食丢回杜五菱怀里。
杜五菱又把粮食往丁小香手里送,推搡之间,粮食撒了一地。丁小香心疼粮食,捧起一把,吹灰。灰,咪住了杜五菱的眼睛。
丁小香本能地帮杜五菱吹眼睛,可这一口热气,吹走的不仅是灰,也哈住了杜五菱的一颗心。
老婆韩式已经有身孕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他都没吃过肉。骤然间,这样一个好看的女子就在身前,怎么能不动心。
雪白的大腿,被混混拖拽时露出的红肿膝盖。以及她破烂衣服上,露出的那些伤痕。那些伤痕是白天混混闯她家门时,反抗留下来的。但此时这些伤痕在细嫩的皮肤上,是那么刺眼,那么勾人。
杜五菱慌了神,呼吸变得急促。
但,他还端得住。
丁小香也觉得不妥,轻轻撩动耳旁秀发,掩了掩身上的衣服,跑回家了。
丁小香不知道是,她撩的不是头发,而是杜五菱那颗干燥了三个月的心。
但杜五菱还端得住,木木地拿着粮食,回去了。
夜渐渐深了,清爽的夜风吹拂着他的脸,但他满脑子想着的是丁小香那沉甸甸的东西,以及那白嫩嫩的大腿。鼻腔里残留着,是丁小香身体里散发出的奇异的气味。
女人和女人之间是不一样的。
丁小香多好看啊,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婆娘简直就是一堆粗糙无味的豆腐渣。混混能干的事,老子凭啥不能干?
心里这么想着,身体越来越燥,但他还端得住。
起身,来到院子冲凉。
隐约间,他听到一阵碰撞声。
那是从隔壁传来的,他趴在墙角下偷听。渐渐的,一颗心重新悸动。隐约,还听到一些诸如“反正妖怪都来了”,“管个球,指不定明天妖怪进城,我们就都死了”,“人死了,还在乎这些干球”等的话语。
他听出来了,那是隔壁老林和村里知名的李寡妇的对话。
管个球,指不定明天妖怪进城,我们就都死了......是了,管个球。
杜五菱终於端不住了,拿着没送出去的那袋粮食,出门了。
他对丁小香的心思,就像天上遮住太阳的乌云一样。
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