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说着,他将桌面上的牌各分成一半捏起,开始模仿当时红衣人的方式交错洗牌:“口说无凭,我就来给你看看他到底在算计些什么好了。”
洗完一次牌之后,千颜怪侠将牌放在了桌子上又开口道。
“牌已经洗好了,不过我即便不看牌,也能知道这十七张按照次序每一张牌到底是什么?
比如……”
说到此处,猫脸面具探手去掀开盖在牌堆上的第一张牌。
“第一张牌是宰相黄色宰相牌,第二张牌是皇帝牌,第三张牌是青色将军牌,第四张牌是红色将军牌,第五张牌是青色士兵牌……”
每说出一个牌型,千颜怪侠就翻开对应的那张牌,宫艺诧异的发现,对方先说出口的每一张牌都完全对应正确的牌型,颜色也是完全对应的上,分毫不差。
而且不是一张两张,是一连十七张牌都说对了。没有一张出错。
“怎么?你是不是认为我在牌上做了几号,或者动了什么手脚,
我明白的告诉你再洗多少次,我也还是能将所有的牌一张不差的豆说出口来。”
说罢,千颜怪侠将摊开的牌一张张收起来,然后又重新洗了一次,手指点了点牌堆顶部道。
“第一张是青色宰相,第二张是黄色宰相,第三张是红色宰相,第四张是皇帝牌……”
接着他一口气翻开四张牌摊开给窗户口的手下看,一切都如他所说的毫无差别。
“如何?你能看出其中有什么门道了吗?”
宫艺愣在原地半晌,讷讷道:“真是神了……”
猫脸面具将手中的牌整理好递给他:“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门道吗?我在提点你一句,只要能知道牌的初始顺序,无论洗多少次牌,都能知道每张牌的究竟是什么?”
宫艺看着手中被洗过两次的叶子戏,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他终於开口道:“因为越是擅长赌术的人就越会趋向於完美洗牌,而且十七张叶子戏洗起来就更加简单。之前的赌局也是他们就是完美洗牌的。”
赌术越高的人做事就越严谨,而这种能够在交错洗牌时一张也不多的交错穿插在一起的技术,这对於常年混迹赌场的老赌客而言可以说是基础中的基础。
然而正是这种看似不起眼的基础,却造成了宫艺的败北。
千颜怪侠提醒道:“你还记得当时他说了什么话吗?他让浮生楼的庄家再洗一次牌,当时他的说辞是他怀疑你通过看牌记牌的方式出老千,其实他是强行要把洗牌次数变成他想要达到的次数。
在后来他再一次要求再洗三次牌也是同样的道理。
在完美洗牌的情况下,每洗八次牌,整个叶子戏就会回到没洗牌的状态,而第二次,第六次,第十次,第十四次都会出现四张聚拢在一次的情况。
而他就是要将洗牌的次数往这种情况进行引导,这样就能保障他自己可以抓到四张相同的牌,借此来应对你的皇帝牌。”
“怪不得,那家伙才要求多洗几次牌……”宫艺喃喃自语,他回想起之前两人的赌局上,自己开始输都是因为对方以害怕出千为由,要求重新洗牌所导致的。
千颜怪侠点了点头:“看来你还不算太愚蠢,如果是不规则的打乱牌,那么赢得就一定是你,可惜在浮生楼这样专业的赌场,完美的洗牌几乎是每个人的标准手艺。
我说过了,那家伙在你推测叶子戏的初始顺序时,他也在同样做这件事,当他也查出牌序最开始排列时,他就开始不动声色的实行自己的计划了。”
千颜怪侠说罢一连洗牌六次,然后将牌摊开,牌型按照四张平民,四张士兵,四张将军,一张皇帝牌,四张宰相的排列顺序整齐排布。
“在倒数第二次赌局的时候,他诱导庄家洗牌六次,得到了这样的牌型,当时你是后抬牌的那位,
他知道你一定会通过抬牌将皇帝牌抬到前五张,你的牌型会变成三张相同的情况,所以到了换牌的回合,
你肯定会选择换一张或者换两张,这样的话,他就能保障自己在五张全换的情况下,顺利拿到四张相同的牌。”
宫艺终於想明白了一切, 但随之而来的是被羞辱的羞耻和输掉赌局的不甘:“原来如此,这家伙完完全全的在算计我,在最后一局他故意用激将法要将赌局的筹码加大,而且还要求多洗几次牌,其实是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我往里跳了!”
千颜怪侠叠好叶子戏淡淡道:“所以我便说了,你虽擅长赌术,却还是不精於算计,以后想更好的为老师效力,以你目前的水准,还远远不及。”
宫艺立刻跪下:“是,小人知道,小人一定加倍努力,绝不辜负千颜大人的期望。”
苍老的声音忽然变得很疲惫,猫脸面具人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你去吧,这一次的失误权且记下,我便不过多追究了。”
“是……”宫艺不敢多言,关上窗户躬身离开。
千颜怪侠合上窗户,周围安静下来以后淡淡的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汉,
老汉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掉,露出了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其声音也由老者变回了原本女子的清澈冷冽的本音。
“白玉汤,没想到这张棋盘上居然还会多出这么一个变数,这下子这盘棋变得有意思了,接下来,谁能更好的利用盗圣这颗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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