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道士侧目看了一眼已经碎成木块的木桌和一地狼借的杯具，脸色阴沉道。

“我这可是水曲柳台面和宋代青花瓷，都是古董级别的物件，就这么被你打坏了，今天你不拿个几百两银子出来赔偿就别想离开！”

白玉汤冷笑连连:“刚刚先出手的可是你，我只是正当防卫了一下而已。”

邋遢道士沉默片刻，忽然卸去全身真气:“出去打！”

盗圣点点头，乐得答应，本来在这种逼仄的环境开打，他也受到不小的局限，遂抬手道“请。”

……

两人走出屋门，展红绫紧随其后，黄庭观的前院尽管不算大，但是用来作为比试用的擂台却是刚刚好，邋遢道人背靠自己房间的大门，而白玉汤则是背对着道观的大门口。

正中央放置着一座数丈高的道德天尊石像，两人自觉立於石像的两侧，正好可以石像为分界线。

白玉汤从腰间抽出柔剑，对站在大门角落的展红绫淡淡一笑道:“你注意不要走动，待会我和他打起来，便无暇顾及於你了。”

二小姐乖巧的点了下脑袋:“嗯，你也多加小心。”

白玉汤转过身，手中柔剑已经注入了真气，数丈开外的邋遢道士，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柄拂尘，神情严肃道。

“过去来黄庭观砸场子的人有很多，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被我除去，屍骨埋在我屋后的那颗柳树下，现在那颗柳树已经从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只是可惜近些年，它便没什么荤腥可以吃了，小白脸今天我就拿你的肉再给我的柳树做一顿好吃的。”

道士并非用嗓门喊叫，而是在用真气传话，展红绫听得冷汗直冒，虽然早听闻这个黄庭观的主人心狠手辣，任何敢挑战他的人都会被他诛杀，但听到本人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耸人听闻。

白玉汤围绕着石像开始缓步向对方移动，天色已经全部陷入黑暗，邋遢道士只能看到一个黑影逐渐走来。

他并不急着立刻进攻，而是以相反的方向沿着石像走动，两人的距离一直保持不变，展红绫双拳紧握，她虽然在开封到处晃荡，却从未感受真正经历过险恶的江湖，更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感受过如此具有压迫感的氛围，明明是冬天阴冷的夜晚，少女的手心却已经攥出了汗水。

白玉汤走到石像破碎的一个缺口处，发现对方正好也隔着那个缺口看向自己，双目对上的一瞬间，两人同时朝前生扑过去。

盗圣手持柔软的绕指柔笔直锋利，径直从破碎石像的孔洞之中贯穿而去，然而下一刻，坚硬的触感从剑尖传来。

定睛看去，那倒是居然以内力将拂尘也变的坚硬如铁，剑尖和拂尘相撞，竟然传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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