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易和龙歌来到第二层,这一层同样有先天神屍,但是先天神屍的数量远不如第一重多。天庭一方的神屍只有八位,神建一族的先天神屍留着十八位。
十八具先天屍骸在虚空盘坐,一阵阵神秘而古老的道音在周边回荡。十八人彼此之间的方位似乎是某种特定阵法。
“神建族的十八结莲阵。”龙歌哂然一笑:“你看,十八具神屍的位置如果放大看,不就是一具十八臂无上神的十八手掌所在?”
随着龙歌的话,虚空十八具先天神屍突然放光,在神屍背后浮现无量光辉。
一尊三目十八臂的黄金神像徐徐升起,神像十八手掌中各自托着一具神建族先天神人的屍骸。
十八结莲阵,神建一族的阵法,以十八尊先天神联手,施展无上神人的力量。这尊黄金神像模拟无上神人,十八臂开始挥动,一股远超龙歌二人所能匹敌的力量正慢慢蓄势。那是无上神人的力量,十八只手臂分别冒出金弓、法螺、宝镜、神剑等兵器。这十八件神兵,是神建一族无数年祭炼的十八件根本神器。对应神建一族的十八种大道功法,属於接近顶级神器,和九天功德锺类似的高度。
“不好,是概念!”二人神色骇然,飞快后退。二人皆是心思敏锐之辈,瞬间明白这个大阵是怎么引动的。二人没有触发任何机关,之所以引动这座大阵,是因为龙歌说出“十八结莲阵”的名字。在二人心中升起这个概念,自然而然激发阵法的运转。
概念,是信念力量的一种。在心中升起争斗的念头,想要武斗、杀戮,那么就会引来烈武上帝的力量。而文思之道、吟诗作对,属於文道三帝君的范畴。
先天神专属的力量就在於概念。念诵某一位先天大圣的名字,就会引来他们的关注。只要你脑子里出现这个概念,念出这个名字,就会给他们输送一份力量。
龙歌脸色难看,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大声一喊:“少昊!”
少昊两个字,如同具备神力一样。当龙歌喊出这两个字,自动引发散落此界的少昊神力。神力汇聚先天白帝大道,有灵一般在空中化作一口口先天神剑。而最核心的一口神剑正好插在三目十八臂的黄金神像额头第三眼。这一把剑将黄金神像镇压,紧接着无数少昊神剑刺下,将黄金神像彻底穿透。
“当初十八位先天大圣留下断后,凝聚黄金神像,但天庭若能闯过去,必然已经破去此阵。”荀易点头赞许,既然口颂十八结莲阵能够唤醒大阵,那么呼喊少昊之力当然可以克制。
二人不敢多待,又进入第三层。这一层中先天神人更少,更多的是天神屍骸。密密麻麻的神屍化作骨海,没有先天神光的滋润,众多神屍早就已经干枯沙化。不过在其中有一具神屍上长着一朵灵芝草。芝草照耀九色宝光,荀易二人看了一眼,马上明白:“先天灵根?”
先天灵根,以先天之气生长的宝物。大多都在太微天、太晨天以及太极天这三天,等同於同等境界的神人。
虽然是宝物,但荀易面带厌恶之色。他敬畏死亡,对这种从死亡骨海中诞生的灵根心生抵触。
龙歌见状,也没去拿,拉荀易进入第四层。
刚一进来,便有一尊石像杀向二人。石像生有六臂,持六把金刀转动如轮,层层寒芒涌动杀机。
“移花接木。”荀易反手一掌,六道寒芒被他拿在手中,如六瓣银花绽放。转手一拍,银花反落入石像身上,在石像体内一搅动,将石像震碎。
“借力打力的神通?”龙歌面带赞许之色,虽然荀易的大气运有自己一份功劳,但是他的天赋的确卓绝。这才几岁,就能领悟木德五神通。
遥想当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七岁孩童。龙歌心中复杂,想起大雪天中自己和荀易的第一次见面。
荀易不知身边人所想,他在地上翻找检查这六臂石像:“神建一族留下的护卫石像?看上去,力量有三重天?”
“只是三重天的力量,石像中应该是储备某位神人的战技,应该是《玄刀离合经》?”玄刀离合经,对应十八神器中的离合金刀,乃杀伐之宝。
二人从石像跨过,继续往上走。从第五层开始,不断有各种守卫冒头,但这些人统统被荀易以神通击退。
举手投足间将几大神通信手捏来,这些守卫毫无用处。而且,在孙戬的指点下都是一击必杀。
孙戬修炼《少昊白帝经》,他兴致勃勃研究这些守卫的战技:“这些战技在白帝经中早就被破解,只需针对弱点攻击即可。”
离合金刀、斩天飞剑、药神银瓶、琉璃宝珠等十八件神器所记录的功法,统统被少昊帝破解得干干净净。而且,神建族有三个弱点,一个是天目,一个是胸口的心脏,一个是十八臂连接点。
“天庭对神建族下手,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龙歌和荀易合计,二人推测当年的情况,猜得七八不离十。
“神建族从上古天帝崩槁后,仍然占据一定势力。当初七代神龙帝崛起,背后就有神建族的影子。而在第八代伏祖氏时,神建族曾准备联合地母反叛。”荀易说的这些事,是地母宫中的记录:“地母和神建族绝对是盟友。”
“但是伏祖功德大,没让他们反叛成功,反而主动扶持炎帝上位。炎帝以火德兴,拉拢地母,让神建族继续蛰伏。”
伏祖参悟第十重天,炎帝真正开辟第十重天,这两位天帝都是硬骨头,神建族根本打不过。
龙歌继续说:“神建族信奉三位一体,将天视作最高,并且将世间万象定义为创、秩、灭三种形态。”
二人边走边说:“现在,天庭认为事物的变化有五个形态,新生、荣发、盛极、衰亡、埋藏。然后重新从新生开始,最简单的例子就是植物的生长循环。但是在上古,神建族研究出事物的三形态本身,就是一种大成就。”
上古的三位一体,到近古的四季天纲,再到现在的天庭五行始终论,天庭的道路不断推陈出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