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元帝不露声色,但旁边七皇子炸了:“放肆,郑叔德,你是怀疑本殿或者母后克扣荀家酎金?那荀家酎金是本殿亲自送到皇后,称量之后再入宗台。那成色分量如何,难道我们不清楚?”
“莽撞的小子。”成元帝心中一恼,他本想趁机钓一钓,结果七皇子这一说出口,恐怕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荀家的酎金是从宫里送出来的?不对啊,这不是昨日荀泷送到宗台的?等等,荀家有问题!”郑春宝在队列后面,他听到七皇子的呵斥,马上吩咐仆人偷偷传信出去:“去告诉张小承,让他将这件事自己扛了。就说是他偷用荀家酎金,回头他妻子儿女我们郑家养活。”
像他们这种世家,随便找几个替罪羔羊还不简单?
郑祭酒眼珠子一转,也忙作出吃惊之状:“荀家的酎金竟然是宫中检查过的?但是今早重新检验时,为何数量和成色不对?”
“陛下放心,臣一定彻查此事,还荀家一个清白。”
郑家刚刚表态,突然有人来报:“陛下,郑家失火了。”
郑家失火?郑家几人神色一变,隐约觉得不对劲。
成元帝面无波澜,垂问:“失火?可有伤亡?”
“无人死伤,目前正在清点郑家内宅。”
郑家人一听没有伤亡,舒了口气。正要再度说话时,突然又有人来报:“宗台典官张小承自尽,身边留着一张罪状书,据说荀家被克扣的酎金便被其所吞。如今见东窗事发,已经畏罪自杀。”
“郑家好快的手脚!”众人一听这话,心中凉了半截。
郑家从一开始就立於不败之地,准备好替罪羔羊。成了,咬荀家一口,显示自己郑家不好惹,暗示荀家扶持荀晟上位,将荀易踢出来。败了,将替罪羔羊送出去,郑家仍然清清白白,一点事都没有。他们同样是苦主,被下面官员蒙蔽。
荀泷沉着脸,和成元帝的表情有几分相似。冷冷盯着郑祭酒:“郑家好手段。”
郑祭酒装作听不出来的样子,心中暗道:“春宝下手够快的,这么快就准备好替罪羊。”
但还不等郑家得意,突然又有人来报:“陛下,我等在救援郑宅时,无意间从郑家房屋地下发现一缸黄金。周边百姓本想疯抢,被臣派人拦下。本想将黄金收敛还给郑家人,孰料在黄金中发现一些特殊的东西。”
将摆放黄金的盘子呈上。 中央摆放着三块金砖,正面有“德运奉天,佑子绵昌”八个大字,两端侧面一面印树叶,一面有“荀”字。
这是荀家的酎金!
成元帝脸一沉,荀泷心思飞转,立刻明白荀易的意思,马上将官帽一搁,在地上伸冤大喊:“请陛下为我们荀家做主!”
紧接着,又有两个侍卫过来:“启禀陛下,张小承家中失火,其妻子和一儿一女统统死在家中。据推断,似是被人抢劫,然后火烧张宅。”
“抢劫?偌大京城,竟然有人青天白日抢劫?”荀泷气极反笑:“而且正巧是刚刚畏罪自杀的官吏家眷?”
这状况一桩接着一桩,诸臣瞧着心中疑惑,感觉不单单是郑家的手笔,背后好像还有人在操控。
灭张家满门,怎么看郑家下手也太毒了。也太容易招人猜忌,依照郑家之举不当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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