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神过去!小心魂飞魄散啊!”荀昙等人不敢怠慢,纷纷出现在胡家。
胡大岭看到荀易裹着神光降落心中一怵,紧接着看到满天鹅黄色花瓣散落,屋子顶端弯月高悬,阴寒之气扩散。在门口有一女子,施法以“木樨抱月”控制全场。
木樨丹桂,香气袭人。
“不好,是她!”胡大岭昨天跟巴阳郡城隍亲眼见到荀昙的实力,哪里敢久留。
拿出“书簧笔”,笔尖一点:“辉华乱日光,漠海生明月!”先是绚烂日光破开月光,然后苍苍黑水席卷整个屋子。
轰——
桌椅翻倒,木床断裂,大水卷着所有家具迎向几人。
文武判官和白福等人害怕荀易出事,全都过来援手。但胡晓曼的屋子哪里够这些人站着?黑水席卷,几人同时施展法术,但彼此法术冲突,根本放不开手脚,无奈之下白福地遁,武判抱住荀易离开,文判救走胡晓曼。两个橙色气泡落在水中避开黑水攻击。
荀昙更利用法术自保,眼睁睁看着一轮明月在黑水中裹住胡大岭冲着屋外逃之夭夭。
“哪里走!”荀易一怒,拿着城隍大印对空中一抛:“城隍之力,定!”金色神印扣在空中,化作光罩封印全城。
胡大岭逃出屋子,双手一扇,化作阴风环绕的魔鸟冲向天穹,正好被荀易的封印拦住。
眼看不能离城,再度俯冲,尖利鸟喙啄向荀易。
“白鹭惊歌,天鸥戏水。”文判施展言灵,铁笔银钩,两行金字写出,化作白鹭海鸥冲向魔鸟。
“公子,你和胡姑娘后退。这边交给我们了!”文判将昏迷的胡晓曼递给荀易,上前和武判联手。一人舞剑,一人动笔,二人配合默契把魔鸟逼到角落。
空中一大群海鸥白鹭啄着魔鸟,黑白两种羽毛片片落下。
“这文判不简单啊,这手段应该是文道第三境界春秋刀笔?已经可以被称之为贤,达到立功之境。”
文道修行五大境界,和荀昙的炼气法门以及妖魔功法类似,都是五大境界对应五重天,之后羽化天神的修行路线。
“立心,立言,立功,立命,立圣。可惜是死后才明悟立功果业,不然说不得真有立圣的潜质。”荀昙边说边摇头,依照文判的成就,这辈子都达不到文道修行的圣人境界。
荀易正要问话,怀中胡晓曼苏醒,看到空中那只且战且退的魔鸟,差点又昏过去。
突然地下一道银光暴起!
“妖孽,受死!”白福手持大斧狠狠砍在魔鸟脖颈。鲜血四溅,魔鸟头颅应声落地,滚滚黑烟从腹腔顺着脖颈笼罩天空。
白福三人一时不察,被黑烟罩住,在迷雾中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四周不断有冤魂厉鬼纠缠。
“哥,用神印打散黑烟,这应该是邪灵怨气所化?”荀昙有些不确定,这种东西她也是第一次见。
荀易捧着城隍大印,正要施法时突然胡晓曼把他推开:“父亲!”说着,冲向魔鸟掉在地上的头颅。那鸟头落在地上,化作胡大岭的人头。胡晓曼见了,顾不得其他,踉跄跑去。
因为她在荀易怀中,这下子使劲一推,荀易拿不住手中城隍印错过最佳时机。等荀易利用神力破开黑烟时,魔鸟早就逃之夭夭,白福三人一脸晦气降落。
“邪灵怨气,这孽障果然是鬼头鹫,而且不是一个人的怨气,是一群人被砍头之后怨气积蓄。天生操控邪灵领域,那黑烟中暗藏无数死去鬼灵,太恶心了。”文判面带厌恶之色,他和武判都是神灵,最忌讳这些邪门怨气。而白福作为善类鬼修,同样讨厌这种趋近於魔道的手段。
“这次让他跑了,还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抓到他。”武判连天抱怨,不喜看着院落中抱着头颅不撒手的胡晓曼。若非胡晓曼捣乱,荀易破开邪气,他们就可一举擒拿魔鸟。
胡晓曼盯着这一群人,刚刚众人施展玄术,这时候的她精神慌乱,荀易走过去伸手扶她,立刻被她打开:“是……是你……是你们杀了我爹!”声音歇斯底里,还夹杂着恐惧。
“你爹早死了,刚刚那是被妖魔附身。”荀昙上前给自家哥哥辩解:“不然你亲爹会这样对你?”指着胡晓曼遍布全身的淤青。
胡晓曼抱着头颅不松手,抵触荀昙的靠近,不断缩在墙角。
荀易一拍脑袋:“记得以前听张淼说过,胡姑娘的父亲喜欢喝酒。酒后就容易打人,所以胡晓曼对他父亲这几天的暴力行为没有怀疑?”
毕竟是相依为命多少年的父女。胡大岭独自拉扯女儿,压力太大,平日里是一个憨厚老实人,但喝了酒马上就换一副面孔。这段时间鬼头鹫假扮,胡晓曼也只是误以为自家父亲在外面压力太大,所以才拿她发泄。
反而是他们过来横插一手,人家当然怀疑是荀易下手杀人。
“那床底下那些屍骨,她不清楚?”荀昙看不过去,上前一记手刀把顾晓曼打晕:“武判,搭把手带去城隍府,我们将她爹魂魄复原,让她爹来解释。”
这时候,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街坊四邻的注意。
“那么,鬼头鹫呢?”荀易道:“如果继续留着他作恶,恐怕未来还有受害者。”更可怕的是,鬼头鹫吃了一个人头就可以化作那人面目,如果潜藏人群中很难查找。
“公子事先就用神印封锁全城,妖灵根本不能离开。鬼头鹫想必也就躲在城里。”白福道:“回头公子加固城隍结界,彻底封印一切邪灵出城的可能,到时候我们一家家搜。”
门口传来敲门声,荀易操控神印,将众人传送至城隍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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