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楼一招凌空下击,威力万钧,一式剑化匹练,驾御飞行,苦等了二十年,遇残凶才显露出来的旷世绝学,连西门飞霜以前也没见过,事实上已寒了八大门派高手之胆,但是身不由己,不得不拚到最后一人,甚至派毁人亡。
东方家那后山之上,林木茂密,峰高壑深,白影确似幽灵,一闪没入一处。
李玉楼御剑飞行,只刹那之差,巳失去白影踪迹,但他不放松,也不甘心,仍然满山疾驰,上高下低。
当然,身后追来的人,也跟着他到处飞驰。
谁都没看见,甚至包括李玉楼在内。
当白影没入一处之际,另有一条黑影捷如轻烟,紧跟在白影之后,也没入了那个地方去。
白影的没入处,是一个古洞,洞口狭窄,而且长满了林木藤蔓,但是洞内却宽阔异常,钟乳倒垂,怪石嶙峋,蜿蜒曲折,还通深处。
白影入洞,黑影跟至。
白影忽飞旋,扬双掌全力一搏。
只听黑影道:“主人,是老奴!”
他随郎跪了下去。
白影如遭电殛,机伶一颤,双掌并收,同时影定人现。
是个身穿一袭白衣的中年文士,长眉凤目,胆鼻方口,俊逸潇洒,风华盖世,只可惜一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他面前跪着的黑影,则是个身躯伟岸,黑面长髯的黑衣老人。
只见,中年文士目射怕人光芒,扬起了右掌,但旋郎,他那一双凤目之中又现不忍色,垂下了右掌,冰冶开口:“你认错人了,你的主人已死了!”黑衣老人道:“您要不是主人,怎知老奴认错了人,又怎么知道老奴所说的主人是何许人?”中年文士一怔,默然半晌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活在人世?”
黑灾老人道:“当年事后,老奴一直未离主人左右,只不过主人心有旁骛,功力半失,未发觉罢了。
老奴原不相信是主人,怀疑有人假扮冒充,一直想查明真像,所以也一直未动声色,直到今天,老奴才证实是主人本人。”中年文士道:“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你既然未离我左右,就该知道,那头一个知道是我的人,落个什么下场?”
黑衣老人道:“只要让老奴知道主人是为什么,老奴死不足惜!”中年文士倏地目现凶光:“现在让你知道也无妨,她对我不贞,生的孩子不是我的骨肉。”黑衣老人猛抬头:“主人是听谁说的?”中年文士道:“不用听谁说,她为了报复我离家经年,为了报复我另有他人,所以她也黑衣老人截口道:“离家经年,另有他人,老奴知道主人何指,但是恐怕主人宪枉了主母。
主人离家的那段日子里,主母的生活起居,老奴身为总管,最是清楚,主母从未出过门一步。
而且在主人出门后的一个月,主母即怀了身孕,经医诊脉,身孕已有月余,当时主人还在家,主母所怀;怎可能不是主人的骨肉?”
中年文士一把抓住了黑衣老人一臂,震声道:“真的?”黑衣老人道:“老奴愿以性命担保,何况主人见少主已不只次,怎会看不出,少主活脱脱主人年轻时?”中年文士机伶暴颤:“那我当年回家之后,适她生产,为什么她说“你能我也能”?”
黑衣老人流泪道:“主人啊!主母分明是气话,您怎么就听不出?老奴斗胆,主人自己对主母不忠,不自责竞冤枉主母,而至竟欲杀害自己骨肉,叫人——叫人怎么——”他泪如泉涌,低下头去。
中年文士踉脍倒退一步,颤声道:“或许苍天怜我多年侠义,还留了一个你在,但苦楚二十年,也算已遭天谴,幸亏还没有造成大错,否则我万死难赎——”伸手拉起了黑衣老人:“记住,不能让他知道是我,绝不能,就让他以为我是死在二十年前……”
话落,扬手反拍,正中脑门,“噗!”的一声,头颅尽碎,面目全非,鲜血四溅,脑浆横飞,身躯往后便倒。
黑衣老人魂飞魄敦,失声悲呼:“主人——”
他急急扶住中年文士,但扶住的只是一具屍体。
他失声痛哭,扶着中年文士的屍体拜了下去……
李玉楼还在到处飞驰。
西门飞霜跟八大门派的高手,也还在到处追赶。
李玉楼在奔驰中,忽见一名身躯伟岸的黑衣老人,双手托着一具白衣文士头颅尽碎,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屍体,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站在眼前不远处。
他急忙收势停住,刚要问。
黑衣老人已单膝点地,跪了下去:“老奴叩见少主—”李玉楼一怔:“前辈是——”
黑衣老人道:“老奴尉冲刚,忝为“一府”总管。”李玉楼猛又一怔:“怎么说,你是——”黑衣老人点头道:“正是!”
李玉楼道:“你抱的是什么人?”黑夹老人道:“回禀少主,杀害主人、主母的凶手,自知难逃迫缉,已然自绝身死而亡。”李玉楼心神猛震:“怎么说,他,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