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栀努力和他较劲儿,清了清嗓子,很认真地问道:“你那个小菊花室友,叫什么名字?”
“……”
陆嘉珩停住了,终於抬头,眯起眼来:“你这个时候问别的男人的名字?”
“我想让他教我化妆,我真的不会化妆,只会画个眉呀,一直这样不太好吧。”
初栀诚恳地苦恼道。
“……”
陆嘉珩也听出了她是在打岔,笑了声,重新垂头做事情:“有什么不好的,别学了,”他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别处,声音含糊,“我教你点儿别的……”
衣料摩抆声窸窣,他垂着头,下巴没来得及刮的一点细细胡茬蹭红了一片皮肤,动作缓慢又绵长,像是在淩冲。
初栀睁大了眼,抬脚踹他。
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
初栀大脑里空茫茫的一片被刷地点燃。
她浑身紧张地僵硬起来,仰着头,不自觉地低低啜泣了一声。
她狼狈不堪地展露在他面前,而他看起来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只呼吸零乱地,烫得她像是马上就要烧起来了。
不对等的羞耻感,伴随的恐惧,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感觉。
初栀泪眼朦胧去推他,哀求似的叫他的名字:“陆嘉珩……我们还是聊点别的……”
面前的男人动作忽然停住了。
他的头埋在她身前,一动不动,只留下灼热鼻息烫着她:“害怕?”
她整个人都红了,小身子往后缩了缩,整个人软绵绵的,像一颗牛奶布丁,身上还带着甜甜香香的味道,随着她不老实的动作轻轻地颤。
初栀仰起头来,迷茫的眼寻他。
安静了几秒。
陆嘉珩空出来的一只手忽然抬起,捂住了她的眼睛。
他低低叹了口气,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别动了。”
视线里一片黑暗,初栀微仰着头,一动都不敢动。
视觉被剥夺,剩余的感官仿佛被无限放大,变得格外敏感。
初栀拖鞋早就掉下去了,声音又依赖又无助:“陆嘉珩……”
陆嘉珩捂着她眼睛的手背青筋暴起,紧紧咬着牙槽,喘息声音又重了一分,“也别叫我……”
他随手抓了件衣服将她包起来,抱着从那一团缠着的外套里把人抽出来,手臂一脱离出去,她软绵绵的小胳膊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脑袋埋进颈窝。
即使是此时,她依然是全然信任着他的。
陆嘉珩一边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一边往卧室里走。
她人还在抖,一小团缩在她怀里,颈侧印子深深浅浅,一直蔓延着向下消失在裹着的衣服里。
陆嘉珩抱着她坐在床边,初栀缓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动了动,小手摸索着动来动去。
陆嘉珩垂下眼去:“动什么?”
初栀垂着头,声音像蚊子似的:“我的裤子……”
她单手抵着他胸口往后撤了撤,另一只手按着他腿,刚往后挪了一点儿,就感觉到自己抵上了个什么。
陆嘉珩闷闷地哼了一声。
像是含在嗓子里的一声,又低又哑,让人头皮发麻。
初栀僵住了,刚刚才缓过来一点儿,整个人又是一颤,飞快地重新缩回来,一动都不敢动了,褪了一半儿的红重新蔓延上来。
她低低垂着眼,看都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对不起……”
陆嘉珩抱着的她的手臂肌肉紧紧绷着,力度却控制得轻柔,他沉默地人站起来,将她放在床上,一手扯了被子把人包进去,才站起来,转身往洗手间走。
初栀藏在被窝里,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这房子太久没人回来住过,房间里却没有那种久不住人的灰尘味道,应该是会有人打扫。
她蒙在被窝里系好了衬衣扣子,脑袋重新探出被窝里来。
浴室里安安静静的,磨砂玻璃后只有明亮的暖光灯,还有轻微的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安静了片刻,哗啦啦的水流声音响起。
初栀面红耳赤,猛地再次蒙上了被子。
她不是小孩子了,她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
刚刚的所有事情都那么清晰,甚至她身上还残留着那种细细麻麻的痛感。
他胡子紮着真的好痛。
初栀憋着嘴隔着衣服揉了揉胸,又猛地反应过来,触电似的松开手。
原本感觉没什么的动作,现在做起来就好像哪里都不对。
初栀翻过身来趴在床上,脑袋深深埋进枕头里,抱着枕头翻滚。
滚了好久,陆嘉珩才出来。
小姑娘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外面,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看起来是顺便洗了个澡,单手抓着块毛巾罩在脑袋上揉,走到床边垂眼看着她:“身上难不难受?去洗个澡?”
“…………”
唰地一下,被子重新被拽上去高高盖过头顶,初栀在被子里疯狂蹬腿,看起来想直接把他一脚踹飞的欲望非常强烈。
陆嘉珩轻轻笑了一声,拽着被子边缘往下拉,把她脑袋从里面挖出来。
果然,小姑娘脸又红了,平躺在床上,两只手拽着软乎乎的耳垂咬着嘴唇瞪他:“王八蛋……”
陆嘉珩垂眼,很平静地阐述事实:“初初,你刚刚湿了。”
初栀:“……”
如果她是茶壶,她现在应该已经爆炸了。
初栀仿佛感受到有热气从她耳朵里噗噗地往外喷,她尖叫一声,整个人重新钻进被子里,团成一个鼓鼓的球,声音被隔着闷闷的骂他:“你是变态吗!陆嘉珩王八蛋!变态!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