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贲上前,手指放在颈部一探,“人还活着!快送上去。”
上面胡大伯听见这句话,狠狠松了口气。
待将人背上来,赵贲吩咐差役,“去请医者。”
胡大伯接住灰头土脸的父亲,正要说直接背去医馆,便听崔凝道,“不用,我带了医者。”
诸葛不离上前检查一番,“只是中了迷药,问题不大,没有外伤。”
赵贲疑惑嘀咕,“这么说来,桌沿上的血不是胡御史的。”
众人将胡御史转移到卧房榻上,胡家人听到消息,也都纷纷过来焦急地守在门口。
崔凝问,“能让他醒过来吗?”
诸葛不离道,“我试试。”
她从袖中掏出一包银针,冲着胡御史的几个要穴便扎了进去,手法又快又狠,好似扎棉花一样,看的胡大伯眼皮直抽抽。
几针扎下去不久,胡御史缓缓吐出一口气,悠悠转醒。
“阿耶!”胡大伯连忙上前。
胡御史缓了许久,这才看清大儿子脸色苍白,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惊吓,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句问话,崔凝便知道可能没办法在胡御史这里得到太多有用信息,他可能是毫无察觉地被人下了药,之后什么都不知道。
“您老突然不见踪影,书房里还有血迹,我们报了官,找了一天才找到您!老二下午又带人出去找,到现在还没回来。”胡大伯劫后余生般掉了几滴眼泪,哽咽道,“到底是什么人把您埋进菜窖里?”
胡御史脸色不大好,“我不知道。不过,我平常都是子时之后才睡,但昨晚戌时末便感到困倦,一躺上榻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果然如崔凝猜测那般。
赵贲问道,“胡大人最近几个月得罪什么人了吗?是不是朝上弹劾什么人,招来报复……”
对方把胡御史埋进自家菜窖,还特意给留了喘气孔,显然并没有想要至他於死地,所以应该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既非深仇大恨,有谁会记上个三五载才专程来报吗?
有这种可能,但是不太大。
赵贲有一些办案经验,自然是要从嫌疑最大的目标开始查。如今胡御史虽然找到了,但捉弄朝廷命官也有罪,不能不查,何况万一那人心中不忿再来几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