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堤坝决口的前一天,有人问追问左宸是否真的会发生水患,少年笑着道,“只要堤坝不垮,何来水患。”
傍晚的时候,左宸想起白天看见有一段新修的堤坝,因着上峰匆匆离开,他也只好跟着走,并没有仔细查看,心里有些不安,便披了蓑衣冒雨前去查看。
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他在水患中丧生?”崔凝问道。
魏潜道,“大水冲破堤坝是在半夜,他在傍晚出去,怎么会死於水患?”
那半个月里降水不断,水位飞快上涨,但是倘若堤坝牢固,就算再下半个月也不会发生严重水灾。
梅镇堤坝冲垮的那夜里,电闪雷鸣,大雨瓢泼,直到大水冲过来,人们都还在睡梦之中。
“这么说来,堤坝被毁是人为?”崔凝脊背发寒,怎么能有人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左宸不是死於水患,那么他肯定是冒雨出去检修的时候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被人灭口了!
他能看见什么呢?可以想象,大概是有人破坏堤坝,他年少冲动,上去阻止。
左凛因为儿子的死而怀恨在心,故意接近司言灵,杀了他之后取得那些“把柄”……
如此一来,关於司言灵的预言,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他手里有那么多官员的把柄,可以操纵他们为自己办事,不惜以数以万计的生命来成就名声和地位。
这种人,死都是便宜他了!
姬玉劫肯定知道这件事情,不然她怎么不去报官反而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五哥没有逼问姬玉劫,是不是怕她要求你不要声张此事?”崔凝问道。
魏潜莞尔,“傻孩子。”
崔凝扁嘴,“我才不傻。”
“她没有资格与我讲条件。”他以陈述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宛若真相就在手中。
崔凝觉得他这样说实在是理所当然,又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魏潜怔了一下,眼底慢慢染上笑意,“你看出我不高兴了?”
崔凝察觉到他的变化,立即傲然道,“那当然。”
她这副小模样,若是有尾巴,此时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魏潜瞧着不免觉得有趣,“我不高兴是因为有人因一己私欲草菅人命,还有人为私利而千方百计的隐瞒,在我看来,一样可恶。”
“五哥,我最喜欢你这一点。”崔凝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