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昴说不走虚礼,魏潜也就顺势坐下,问道,“不知李佐令审了一晚上,可有什么进展?”
李昴三口塞了一个大包子,扬着一双吊稍眼,说话有些含糊,“你查司氏灭门案和司言灵案比我久,就没有一点进展?”
明显是不想让魏潜占得先机,若是换了个计较点的人,可能又是一通掰扯,不过魏潜半点都不在意谁先破了此案,将自己查到、想到的东西如实告诉李昴。
李昴有些诧异。喝口水,笑道,“浑天监倒是个出硬骨头的地方,先是陈长寿宁死不屈,接着又是这个。”
崔凝看见他目光里闪现的兴奋,心觉得这人妥妥的是个变态,先前因陈长寿之死。监察令狠狠训斥了他。不料他还是不知悔改。不过陈长寿是自杀,他并未受到太严重的惩罚,这次若是没拿到口供就直接把人给弄死。别说监察司能不能饶了他,就是上官家也不可能善罢甘休。
“吃饱了,开工吧。”李昴站起来舒了个懒腰,转头对他们道。“你们若是有兴趣,不妨坐着看一会儿。”
魏潜道。“好。”
李昴活动一下十指,从药箱里取出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放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刀和针。
“上官卯,咱俩算得上同名。我很欣慰你这么有骨气,所以决定特别照顾你一下。”李昴没有急着动刀扎针,而是抬手在他肩上猛的一拍。
上官卯惨叫一声。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崔凝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绝对不仅仅只是拍了一掌这么简单。
“还是不说?”李昴顿了一下,没有听见他说话,便取了几枚针抆拭几下,飞快插入他身上数个穴道,还很“热情”的回头给魏潜解释,“他不会死,但是动一下就钻心蚀骨的疼。不过光是疼没有意思,很快他就会觉得麻木,再用刑效果不大,所以要歇一歇,或者用的点的……比如我刚刚就在针上抆了药水,一会儿他就会又痒又疼,到了极处还会有灼烧感,就像伤口溃烂的感觉,但实际上并没有伤。”
他好像并不十分在乎真相,而是在享受对人用刑的过程。
“李佐令若是不介意,我来问他几句吧。”魏潜道。
李昴抆拭着手,语气轻快,“随意。”
崔凝感觉他下一刻可能要悠闲的唱起歌了。
“上官大人,司氏的东西再好,你若是就这么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魏潜道。
上官卯依旧不做声,却抬头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