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妇人道:“原来是南宫姑娘,姓姑娘这姓的可不多啊!”
好不容易地拐了弯,拐过弯,南宫黛看见了,眼前又是一个洞,洞里有石榻石凳,可是石榻上没铺什么,也不见炉灶炊具,不像个住家的地方。
只是,那石榻上有个人面向里躺着,身材颀长,穿一件白衣,不对,她记得皇甫“玉龙”穿的是一件黑衣,想到这,她心里为之一松。
就在这时候,老灰衣老妇人抬手指着石榻上白衣人道:“就是这位,南宫姑娘请看看是不是?”
南宫黛还没有说话,那石榻上白衣人翻身坐起转了过来,南宫黛为之一怔,那里是年轻人,分明是个清癯老者,这老者长眉凤目好长像,只可惜眉宇间煞气太重,目光也有点阴鸷。
老头儿硬说是年轻人,老眼昏花也不至於花到这个程度啊!
再说,这老者分明好好儿的,那里有什么伤?
南宫黛这里心念转动,那里白衣老者已然开了口:“我当是那位南宫姑娘,原来是‘粉龙’芳驾莅临,我说嘛,世上那来那么多南宫姑娘,换个别人她也到不了这儿,更不敢到这儿来。”
南宫黛入耳两字“粉龙”,心头为之一跳,当下说道:“阁下是?”
那白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老夫有两个名儿,南宫姑娘随便叫那一个都行,头一个是东门影,第二个是西门邪。”
南宫黛心头猛震,道:“你就是东门影。”
东门影笑道:“南宫姑娘如今看到的才是老夫的真面目,见过老夫真面目的,除了悟因老尼,跟这位莫睡龙之外,南宫姑娘……”
南宫黛又是一震,侧身望向灰衣老妇人道:“你就是‘睡龙’莫十娘。”
灰衣老妇人如今两眼睁得老大,再无一丝龙锺老态,微一点头,含笑说道:“不错,老身就是名列‘九龙’之末,自觉好不委曲,一直想再跟诸位一争排名的莫十娘,老身久仰‘粉龙’风华绝代,今夕一见始知名不虚传。”
南宫黛没心情听她说这些,双眉一扬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东门影笑笑说道:“无他,老夫跟莫十娘安排本来是为别个的,不想阴错阳差,却把你南宫黛引来了,这话南宫姑娘可懂。”
南宫黛心里一阵跳动,道:“我不懂,你说那别个是……”
东门影道:“自然是那‘玉龙’皇甫华。”
南宫黛至此一颗心方始放下,虽然没见着“玉龙”,至少她知道“玉龙”无恙,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关心皇甫华的安危,当即她道:“我明白了,这么说皇甫华把你追丢了?”
东门影笑道:“那是当然,否则老夫何用作此安排。”微一摇头,接道:“也好,虽然没等着‘玉龙’,等来了‘粉龙’,未尝不是一桩收获。”
只听莫十娘道:“东门老儿,你的艳福不浅啊!”
东门影哈哈笑道:“敢情莫十娘也知道老夫这爱花惜花之癖。”目光一凝,望着南宫黛道:“当世二娇艳妖姬,霍冷香,温娇娜,老夫已尽得之,世人无不羡慕老夫艳福非浅,而以老夫观之,纵然再有十个霍冷香,温娇娜也抵不上一个好‘粉龙’南宫黛。”
南宫黛听得两颊生热,心中火冒,便待要动,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只得暂时把火压了,口道:“东门影‘忘忧谷’中众武林同道忘了问你-件事,你跟那‘玉龙’皇甫华究竟何怨何仇。”
东门影道:“你是问老夫为什么冒充他先赚美色再赚天下武林。”
南宫黛道:“不错。”
东门影摇头笑道:“说来你定然不信,老夫跟那‘玉龙’无怨无仇,他多大年纪,老夫又多大年纪,焉会跟他结怨结仇。”
南宫黛道:“那你为什么冒他之名,扮他之形。”
东门影截口笑道:“试问当世儿郎,论俊逸,那一个比得上‘玉龙’皇甫华,老夫若冒别个之名,扮别个之形,焉能使得霍、温二女死心塌地,如癫如痴。”
南宫黛冷笑一声道:“我明白了。”